大军休憩这几日,官道上突然多了许多行脚商人,他们从各地而来,仿佛是感知到了京中不太平,纷纷远离盛京,绕道远行。
“能扮成突厥鬼的行头!”
路过的商人偶遇驻扎的大军,胆大的好奇者还会凑上前,主动搭讪,甚至还有商人缠着官兵,兜售自家的物件。这啼笑皆非的举动让原本起了警惕心的巡逻兵哭笑不得,只得好说歹说连连推脱。
“得!我冯捷也不是小气之人,但接下来凡事都得听我的,不许唱反调!”随即他又道:“丑话说在前头,这法子只能起一时拖延之用,以五百抵四万,纵使大罗神仙现身也没这个本事。”
入夜,在山林里一处矮棚内,豆大的油灯只堪堪照亮了周身一尺见方之地。棚内挤着四个人,正在低头密谋。
棚内就剩下两人,他旋即一转身,搬出几盆热腾腾的米饭,道:“有劳小美人陪我这个山贼置办些行头。”
“大军里还跟着那个愣头愣脑的燕家独苗……哦,他身边还有个难缠的,一路绷着脸,格外警觉。”冯捷不闹腾的时候,着实是个可堪小用的人才。
燕漪神色不明,半刻后忽然揶揄道:“就这么点工夫,把堂堂将军逼成了文人,我真是罪过啊。”
“你以前当山贼的时候,可没少遇上官兵围剿,最为熟悉行军套路,此地又占尽优势,别卖关子了,把你以少胜多的战术拿出来说说。”林之倾睨了眼冯捷,知其惯会摆架子。
“临出门前,我带了些秘药以备不时之需,看天色,到了大军用饭时辰了。总管大人,你赶紧将它和了水掺到大军的饮水里去,这药效起得慢,须过个把时辰才能起效。”
“都这节骨眼了,你还要这般阴阳怪气的,损不损啊?!”总管忍不住骂了句。
“什么样的行头?”
“也不是不能说……”他拖着长音,环顾几人,故作为难道:“只怕说了,你们不听。”
而其中一人则是府兵总管,他面色沉着,抬眼看向林之倾,而她又望向了冯捷。
“都看着我作甚么?”他压低嗓子,喊了一声,扭头回盯林之倾,道:“小美人,你倒是出个主意啊。”
“我约莫数了数,后头的粮草少说也有十几车。”朱大将自己探到的情况原原本本吐了出来。
大军开拔后,又在山路上遇到过几拨零零散散的商客,彼此仿佛早已习以为常,就这么隔道相望,相安无事。
总管应声匆匆离开后,冯捷想了想,又指挥朱大拿了剪子去薅马尾。
色,可说出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的道理常人都懂,言至于此,陈平反而有了豁出去的释然感,遂继续往下说道:“但胸无大志可不只有女子,那些纨绔子弟,平日仗着家势,吃喝嫖赌不学无术,女子同样对这种男子不齿。我陈平不愿屈居于长舌妇人之下,也不会听命于纨绔弄臣,每个人心里头都有杆秤,孰是孰非,孰对孰错都有自己的计量。”
就在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际,燕漪下令明日天亮赶赴盛京,与李胥一行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