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书店右转，樟树继续向前走了十几步，再右转，走了几步，发现这里还有一家书店，于是便
英语的。
也是日程安排。
樟树和木兮是极致的偏差生，只有英语好，好到只能造福于自己的英语成绩。
“their的mather的。”
A看到木兮对他刚刚说的脏话感兴趣，又补上了一句：“他什么什么的是直译，翻译成妈了个巴子更有感觉。”
很久之前贴的。
木兮愣了一下，笑了：“头一次听到有人把脏话说得这么有意思，语法错误犯得也很有趣。”
木兮又说：“不过……”
“妈了个巴子不算脏话。”
……
木兮在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句。
樟树又想到了木兮，想到了A。
女孩又笑了：“你在所有女孩子面前都这样说吗？”
“和大家一样吗？那都有些什么？”
“别their的mather的用英语和我说话。”
“和大家一样不就好了吗？”
“不算吗？为什么？”
他说的是：“别他妈的用英语和我说话。”
“their的”是语法错误，樟树想。但樟树没对A说。
A与木兮相谈甚欢。
事实上，上面的场景都是樟树的想象，而且是毫无道理的瞎想，因为A从来都不说脏话。但A与木兮相谈甚欢却是真的，A为人风趣，有礼貌，帅气，也和木兮聊的来，相比于沉默寡言的樟树，A的确更讨女孩子喜欢。
“他什么什么的。”
和A的一模一样。
樟树的。
实际上，A并没有犯语法错误。
“嗯？”女孩一时没有理解他的话的含义。
樟树像往常一样站在一处翻阅辅导书上的习题，十几分钟后，樟树发现了一处错误，反复确认后，正准备向店主提及，却发现坐在收银处看书的是店主的父亲。樟树突然没了兴致，愣住一会后，放下辅导书走出了书店。
大概是在三年半之前，A转专业来到了樟树的班级，和樟树成为了室友。
A当时问樟树，七夕的晚上和木兮安排些什么活动比较好。
“嗯……我想想……Chef……Ferris Wheel……Music Plaza……ema……”
今天晚上，樟树像往常一样逛完了公园，去了书店。书店的名字叫做“三味书屋”，店主是一位年轻男子，比樟树大不了几岁，听说是文学系的毕业生，所以他的店里都是些文学名著和网络小说，店里的辅导书比起其他书店是少之又少。虽然没多少辅导书，但樟树还是喜欢去三味书屋看书，也只有年轻的店主能够容忍樟树的怪习惯，在每次樟树通报完辅导书里的错误后微微一笑，相比于怒目横眉的其他书店的老板要好上太多。
“你刚刚说了什么？”
“因为你长的很好看，好看到连在你面前说脏话都觉得是情话。”
中英混杂的语法错误他只有在女孩面前才会犯。在女孩子面前说“他妈的”不太文雅，而且这样说也能够博美人一笑。
下楼，出了小区大门，左转，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再左转，直行三四百米，右手边有一个湖泊公园。公园东边有一所中学，中学附近有几家书店。无聊的时候的时候，樟树常常会在公园里走一圈，然后去书店看一会书。
木兮想了想，觉得有一丝惊喜：“诶，的确更有their的mather的韵味。”
A当然一下子就知道女孩想要说些什么。
A从来都认为这仅仅只是英语单词，就像樟树在出租屋里贴的到处都是的其他便利贴一样。A英语很差。
别人在书店通常看一些《意林》《读者》之类的杂志，只有樟树与众不同——樟树看课外辅导书。看辅导书也就罢了，樟树偏偏还有一个坏习惯，喜欢找一找里面显而易见的印刷错误，如果能力允许，也会找一找错题。自己的习惯祸害祸害自己也就算了，偏偏樟树还喜欢祸害别人，每找到了一处错误都要向书店的老板通报一声。书店老板本就对只白嫖不买书的人没有多大好感，现在还要被樟树这样的怪人纠缠打扰，更是恨得直咬牙，要不是还要“打开门来做生意”，店主早就把樟树赶出了书店。
“什么意思？”
也就是那个时候，A坐在了樟树和木兮的中间。
回过神来，樟树已经坐在书桌前快一个小时，可却只做了两三道题。樟树把剩下的牛奶喝完，觉得枯坐无益，打算出门走走。
A没有回答，只说了一句好像毫不搭边的话：“因为你很好看。”
樟树吃完面包，带着牛奶回到房间，坐在了自己的书桌前。樟树将贴满标签的试卷从抽屉里抽出，就像A从樟树的身上抽走樟树所有准备取得的东西一样。一样不剩。樟树只好开始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