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五年前我的导师提出的构想，我试着做出了这个命题，有关利益与人性，为此我沟通沟通了游戏公司，说服了他们给我安排一个NPC和一个游戏隐藏副本进行这场实验，又在实验未成功的时候及时处理参与玩家言论，以免影响后续实验......”
“......因为副本设置的问题，NPC性格无法改动，行动无法被干涉，由于他的屡屡自杀，这场实验重启了十六次，历时超过四年，幸好最终成功，证明了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全场静了静，随即掌声雷动，伴随着交头接耳和热烈的赞叹声。
维持着他的绅士风度，詹森想了想，和台下的妻子对视着，眸中涌起幸福的光彩，说起了一件往事。
詹森笑了。
“东方古国有一句老话是这么说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相爱的人之间不存在任何阻隔，即使相距千里万里，心也永远在一处。”
“就这，就这？我忙活了三个小时，结果就这？就一句感谢？？？”有人大失所望。
“这是独属于人类的浪漫。NPC懂这个吗？他们不懂。”
“可是她怕打扰我，所以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只是在门外等待。隔着一扇门，我不知道她来了，可是我就是觉得，她在看我，于是我就放下计算纸，来到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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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森矜持而骄傲地站在台上，摄像机咔嚓一声，永远留下了这张照片。
他笑笑：“这个命题很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没有人去做而已。”
“......我想看看如果不需要付出代价，在杀掉一个无辜的好人——城主夫人玉影——和个人利益——副本通关奖励——之间，在面对无助的人——城主——的求助时，人类的选择。”
“我们的智能管家为我们打开门，我发现她果然在凝视我，她似乎也能感觉到我在凝视她——而这个时候，智能管家居然说，根据大数据分析，他认为我们需要打开门，面对面交流。”
“出于人道主义。
詹森扬起头，掷地有声：“人工智能没有感情。这是毋庸置疑的事，一串冰冷的数据怎么会有感情呢？人工智能只是一件更好用的工具罢了。”
这个记者连忙追问：“那么能否请詹森先生再谈一谈为什么认为人工智能没有感情呢？据我所知，现在很多人对游戏里的NPC相当真情实感，并且认为他们也对自己有着等量的感情回馈。对此您怎么看？”
记者执意让他详细谈谈。
都不知道，村通网？”
“我曾经为了一个实验废寝忘食，在实验室计算数据待了一整天，水米未进。阿加娜——我的妻子来为我送饭。”
第一个被点到的记者受宠若惊，低头看了一眼提词卡，问道：“——您为什么会使用虚拟智能NPC而不是招募志愿者来做这个心理实验的呢？”
“你问我为什么不相信他们有感情，因为他们不懂爱。”他再次看向坐在第一排的妻子阿加娜：“我们曾经隔着一扇门对视，我们看不见对方，但是我们知道对方也在凝望自己。”
“......啊？没有奖励啊？”一个玩家呆呆地说出了所有玩家的心声：“狗策划！”
“因为实验需求问题，必须设置一个对照点来观察实验变量，就是城主NPC，如果招募志愿者可能会导致一系列心理创伤——毕竟没有人类能被重复催眠十六次吧？”詹森开了个玩笑，继续侃侃而谈：“——人工智能就不一样了，他们没有连续的感情，也不懂爱。只要记忆一删，他们就什么都不会记得。”
年轻的詹森博士目光穿过涌动的记者们，落到第一排的家属席上，那里坐着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士，同样含笑凝视着他。
“参与本次实验的在线玩家共有六千七百七十二人，样本数已经足够。然而在倒计时的催促下，没有一个人提出对群体决议的质疑。”
詹森退了小半步，随意点了一个话筒最长的记者。
发布会上，业界有名的心理学社会学博士詹森上台发表获奖感言。在一系列原理介绍后的记者采访环节，大片摄像机长枪短炮架设好角度，一群话筒刹那间几乎戳到了他鼻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