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程煜垂眼弯了弯嘴角，一揽她的纤腰。众人惊呼声中，两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天而起。
“好，”男人的眼中映着月光，“你说过，要我不戴眼罩站在阳光下，如今依然是你帮我做到。”
杜如芸睁开眼睛的时候，脚已经踏上了高塔之顶。
她想了想，站到男人身前：“殿下遇仙之事，必有夸大之辞，就是真神仙也有忙不过来的时候，可不能万事依赖六殿下的蓝眸啊！”
忍不住失笑。
杜如芸的脸轰地一下红了，握着小拳头拼命抵着他，喘息着道：“别啊，那么多人看着呢！”
男人轻笑，“那到底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
“不知道，”杜如芸小心地展开纸条，“楚凌霜给我的。”
杜如芸也歪头挨挨他：“不客气。”
“好，好了！”
晚风抚过，带来桂花的甜香，杜如芸突然一动，从袖中掏出那张纸条来。
“哎，你还真取啊！”杜如芸笑道：“这么高他们看不见！”
秋夜风冷，手指沾上水很快便开始发凉，但男人的手是暖的，修长的手指缓慢轻柔地揉搓着女孩柔嫩的指尖，仿佛在珍宝上反复流连。指腹的薄茧在肌肤上留下轻轻的酥麻，沿着指尖缓缓到达掌心，在掌心轻旋几圈后，又慢慢向手腕抚去。
杜如芸气结，扭过头去不理他。
他取出随身的水囊，倒出一点水来，浸润女孩的指尖。
她说得娇俏，众人也大笑：“哈哈哈，谁不知道求人不如求己？咱们也是想碰个彩头，沾点运气嘛！”
杜如芸红着脸点了点头。
女孩笑得狡黠，明明就是借由登高，助他摆脱众人的围观。
她低头又用水冲洗了一下手指，仰头踮脚去触碰他的眼睛。
“是什么？”
只听见梁程煜低低“哦”了一声，杜如芸视野一转，已被困在塔壁和男人之间。梁程煜垂着眼，俯身吻了过来。
杜如芸被逗笑：“那好那好，大家不要急，神之祝福难得，不好顾此失彼。”她环视四周，凝仙湖畔恰有一座高塔，便指着那塔顶，回首看向梁程煜：“不若殿下到哪塔顶上取下鲛鳞，将祝福传给全城之人如何？”
塔下的人们还在仰头惊叹，梁程煜已从怀中掏出那个琉璃瓶。
杜如芸有些恐高，不敢站在塔边，背靠着墙笑：“不好吗？”
少女身上的栀子花香轻笼上来，梁程煜任她轻轻拈起隐形眼镜，放入琉璃瓶中，再配合地转身看向塔下。
人们的欢呼声隐约传来，梁程煜突然道：“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不戴眼罩，人们会有这样的反应。”
温暖的气息靠近，鼻尖上薄唇一触即分，男人把她被风吹的稍乱的长发轻轻挽至耳后，低声道：“你给我摘？”
手腕上的皮肤更加敏感，杜如芸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把手缩了回来。
他扶她靠着墙坐下来，自己也坐在她身边，扭头挨了挨她的脸颊：“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