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可怜巴巴的，好像他拿她怎么样了似的。
第一次，笔在指尖绕了大半圈，便掉下来。幸而被她及时接住，才不至于落在桌面发出噪音。
连程澈上个洗手间，她都表现出恨不得在一旁递手纸的样子。
沉默了几秒，他斩钉截铁回到，“不行。”
有点无语。
心潮立马澎湃了起来。
“……”
“把笔给我。”
开始复习后，程澈感到脖子不舒服，动了动筋骨。鹿汀便关切地围了上来，作势要给他捶背揉肩。
“哦，好。”
又试了第二次，第三次，依旧失败。
早晨第三节 课是数学课，课进行到一半，赵老师布置了两道大题，同学们纷纷冥思苦想。题目是鹿汀不擅长的几何题，她看了一会儿题干，觉得没头绪，右手开始不自觉拿笔转起来。
鹿汀最终带着失败的不甘进入了梦乡。
在奶茶店呆了近一个小时, 两人把精力全花在了研究转笔上。最后，经过程澈手把手的教导，鹿汀依旧没有学会。
“我成功了。”
程澈皱眉，“不是想学转笔？”
旁边的人正在演算，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女生的手指轻轻一动，笔在手心里划了个半圆。
“……我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
心重重地跳了几声。
鹿汀凑近了一些，一脸期待，“嗯？”
不得不说, 程澈在教书育人这事上, 果然有天赋。经过他细致的讲解，鹿汀对转笔的领悟加深了一层。
鹿汀将签字笔递过去，一脸不解，“你的墨水用完了吗。”
晚上回到家, 写完作业后, 鹿汀锲而不舍地在书桌前笔直地坐了大半小时，一心一意练习转笔,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直到鹿妈妈见她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过来敲门，发现女儿还在“熬夜奋战”。
程澈眼眸垂下，目光落在鹿汀的右手上。
“——你如果再叫我‘师父’，就不教了。”
六十二
“哦。”
鹿汀愣了愣，明白了过来，“……师父，你终于肯教我了！”
他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座位，朝对面的人示意，“你坐过来。”
男生一脸问号。
第62章 62
程澈一脸无奈。
不过, 这次失败将鹿汀内心深处的小宇宙彻底点燃了。
转笔是鹿汀上初一时在同学间流行起来的。那会儿同桌是个男生，技术在班里能排进前三。趁着前桌的俩女生向男生讨教，鹿汀旁听了一耳朵，却连最基本的技术都没学会。
“所以，是食指发力，让笔借着惯性绕大拇指转吗？”鹿汀说着, 一边试着让笔动起来。
程澈真是怕了她。
***
放学后，两人来到常去的奶茶店二楼，鹿汀对程澈表现出了非比寻常的殷勤。刚找到座位，女生便主动下楼点单，回来时手里拿着两人喝的饮料。要知道，以前这都是程澈做的事。
男生的掌心很热，有薄汗, 鹿汀的整个手都被他牢牢地圈在了里面。
程澈回想了一番，即便是自己在球场上拿三分、赢比赛的时候，她也没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虽然知道问题在哪儿, 可在笔旋转起来的时候, 鹿汀的拇指还是会下意识地回退。程澈见状, 探过身来, 握住了鹿汀握笔的手, 试图纠正她的姿势。
他深深吐了口气，“鹿汀——”
转笔这事成了她的心结。
高二时，鹿汀和赵可人、林佳乔对着网上的视频研究过一阵，最后其他俩人都上道了，她还是学无所成。
“小鹿，别学得太晚，眼睛也需要休息。”
“我学会转笔了。”鹿汀笑眯眯的，“我转一个给你看？”
他没再搭理她，继续做着题，右手下意识地不再转笔。等试卷翻了个面儿，觉得有哪里不对，一回过头，发现身旁的人还在看这边。
“程澈——”
“你能不能，教我怎么转笔呀。”
鹿汀的注意力一会儿落在笔上，一会儿落在题的图形上。转笔的空档，她低头给正方体加上了条辅助线，觉得答案隐隐呼之欲出，一激动，右手很顺畅地拨了拨，笔在指尖滑成了一个完美的圆。
“教我吧，好不好。”鹿汀仰视着他，就差两眼冒星星了。
女生屁颠屁颠走来，端正地坐下，等待他发号施令。
“呀，这个不好，我再给
程澈在一旁纠正她，“拇指别躲。”
鹿汀抬起来，两眼亮晶晶的，“师父，怎么了？”
她愣住，下一秒才意识到，自己转笔成功了。
“……”
“你能不能……”
程澈的眉头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