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会的,他苦涩一笑,希希,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记得
就在我愣神之际,周朗呜咽着撒起娇来:你知不知道前几天我被鱼刺卡住,进了医院,疼得半夜睡不着,想给你打电话,又怕吵醒你,呜,钱医生才跟我说,你的病好了不少你根本一点都不关心我!
病房中护士正为阿森换药,我脑海空白一刹,心想总不能对他说,我是为了试探是否是你起了杀心,才特地打通电话。
病房内,阿森的头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又似当年般不肯多留,我走进去,按捺住他:别动,好好休息。
突然,有人惊声尖叫:快让开!
我笑着点头:那就是有人要取他的命。
倒是阿森,把燃着的烟头弹落在他的图纸,烫了一个洞,他过来牵住我,护我在身边,微微弯腰冷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还有,请立马向我的朋友道歉。
拨通周朗电话时,我已有八成把握,是他在背后捣乱,可仍有两成,令我稳住心神,不至于自乱阵脚。
眠眠,你没事吧!
我在医院照顾了阿森几日,有警察上门来做笔录,B市真正小,大檐帽一摘,宋抑的脸露出,我识相退出病房,不久,他也跟着出来。
我
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有人要置他于死地,单纯的工资拖欠,需要这样狠辣的手段吗?
我不住摇头。
当他的手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抚上我的脸颊,替我擦拭眼泪时,我禁不住发着抖,回握住,把脸贴在他的掌心:阿森,对不起
挂了电话,我的心才放下,兄长尚还会掩饰,周朗的话,一定会立马赶回来,得意洋洋问我奸夫死了没,怎会像现在这样一点不显。
跟我道什么歉,或许是生死关头,拉回了一点曾经的温情,他摩挲我的脸颊,要不是我,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有啊,很想你,所以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他莫名笑了下,你呢,想我吗?
他愣了下,随即道:还没有,顶楼的监控适时地故障了。
周朗的语气不是很开心,蔫蔫儿地喂了一声,就没了下文,我试探问到他在干嘛,有没有想我。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裹挟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朝满地水泥钢筋中滚去,只听见耳边巨响,人声鼎沸。
骗人,步履匆匆,起先我没听清他说什么,后来他的声音忽变得狠厉,你骗人!想我为什么之前不打给我,偏偏是今天?!
走近,才听见白帽子在吹毛求疵,脏字连篇,阿森眉头紧锁,忍耐着,哪成想白帽子一撇到我,迁怒骂道:这他妈就是你管理的工地,什么玩意儿都能随意进出!
呵,他要是知道,你现在还能见到阿森吗?我说,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
他明显怔忡:那那他知道吗?
阿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一番将我打量,见我没事,才安分躺回去,下午和韦青去住院部打了饭菜分给工友后,我独自回到病房,给阿森喂饭。
那等我回来,你要给我亲亲,瓮声瓮气的,好像真哭了一场,是头发与枕头接触摩擦的声音,他翻了个身,你要记得,我最喜欢最喜欢你,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这回的事警方可有头绪?我冷不丁问到。
如果不是周朗,那么还有谁与阿森有仇。
我摸了摸他的脸,呐呐道:对不起,又让你受伤了。
我立马给韦青发消息,问周笙最近是否找过阿森
我没受过这样的气,但又怕给阿森添乱,扶了扶安全帽没吱声。
有多想,也像我一样,吃饭想,工作想,连睡觉梦里都在想吗?
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浮现出来。
阿森吊在左手的药水瓶空了,我向服务台走去,还不忘敷衍周朗:当然啦。
我看了眼一门之隔的阿森,压低声音道:想啊。
我吐出一口烟:我男朋友。
我往外走,他一言不发跟着我,直到无人的长满紫藤花的檐廊下,我转身问他要了支烟,他摸索半天,递来,我即刻开始吞云吐雾。
仿佛又回到很多年前的餐厅外。
对不起小朗,最近我到处散心,一时就疏忽了你。
宋抑站在离我稍远的地方,措辞小心:这位郑先生是你的
我有瞬间耳鸣,嗡响中抬头,阿森额头流了很多很多血,淌了一脸颊,他的嘴一张一合,我却听不见,慢慢地,在他焦急的神色中回神。
阿森本就生得高他一头,多年社会磨砺,让他生气时显得异常冷冽,再加上身后众人的逼视,白帽子颤颤巍巍向我说了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转身边走边朝他摆摆手。
一同被送进医院的还有几个工友,据韦青所说,他当时正在给新工人安排工作,就见二十层高的楼顶吊塔上缓缓移动的水泥板在我们头顶停滞几秒后,直直砸落下来,他到现在都还脸色煞白,几个胆小的,当场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