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跟江阮说施宁的事,免得他烦心,施宁想让他出国,只是为了讨他父亲高兴,但对他来说,没有比江阮更重要的。
中间一个月,听说外婆生病,他出了趟国。
而且,摄影也有天赋,如果不是江阮喜欢他,他应该还挺欣赏他的。
“哥,”江阮突然算了算,趴在谢时屿身上,挺离谱地跟他说,“我好像发财了。”
这次再开学,燕宁一中高三的课向来都很紧张,一直赶进度。
谢时屿拎着他的小行李箱,宛如考场外等候的家长,虽然并不懂他天书似的的实验和公式,还是揽着他肩膀,牵着他的手,低头一点一点问他。
幸好谢时屿之前的半年没白学,现在勉强能跟得上。
江阮保送的事彻底落定之后,他剩下的时间都在帮谢时屿复习,得到家里允许,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去谢时屿那边跟他一起住,他比一切教材都好使,还乖乖地被揣着。
他跟阮云秋就是高中时候认识的,虽然当时没有正式表白谈恋爱,但也差不多了,想教训江阮几句,还真的没这个立场,只能憋着。
没人能陪谢时屿艺考,他都是自己到处去跑的,江阮无比想跟他一起去,但没办法,还得待在学校。
“没有,”谢时屿揉他脑袋,“我外公外婆想让我留在那边读大学,就算在国外,大学也要住校,也不能成天回家,跟在国内没什么区别,想去看他们只是一张机票的事。”
阮云秋在家里做了饭菜,有空就她或者江臣开车送去学校。
“要是想去学校附近的餐馆,就提前跟阿姨说一声,”阮云秋嘱咐江阮,然后给了他一张卡,“免得她白送一趟。”
其实谢时屿的成绩已经稳定下来了,不算很高,但对艺考生来说已经足够。
“我没课的时候去找你,”谢时屿搂住他,轻轻地掂了下腿,冲他笑,“或者你没课就来找我,学校旁边是不是有条小吃街?晚上我带你去吃生煎,你想看午夜场的电影么?”
“真的没事么?”江阮问他。
不过不严重,是每年换季都会犯的老毛病,去医院陪了一段时间床,等到外婆出院,他没顾施宁阻拦,直接买了回国的机票。
江阮低头给他讲题,然后突然回过头,嘬了他一下,问:“要是你在我旁边的学校,我是不是能去跟你一起听课?”
但平常都很忙碌,大部分时间只能让保姆送过去,头几天只准备了江阮的,后来她又让保姆多送一份,江臣也没说什么。
“好学生,”谢时屿勒紧他的腰,一把拽过他搂到腿上,凑到他耳边低笑说,“你教教我这个。”
虽然脸色还是挺臭。
“想。”江阮一赧,凑过去埋在他颈窝里。
“阮阮,”谢时屿捧他脸蛋揉了揉,温柔又腻歪,突然认真地跟他说,“我只会哄你一个人,带你去吃宵夜,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来找你,不管将来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你永远是我的宝贝。”
但江阮成天跟谢时屿黏在一起,根本就是分不开的样子,他顶多做到眼不见心不烦。
所以他主要想考的,还是电影学院的导演系,因此,除了学校这些课程和考试之外,也在准备艺考。
他不至于对自己完全没数,想跟江阮考一个学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谢时屿不太好意思总是麻烦江阮家里人关照他,去拒绝,要么给点伙食费,又未免太不礼貌了,他就时不时给江阮转点儿钱,随便他想花或者存着。
高三开始,每晚都有晚自习,得上到十点半。
卧蚕弯了下忍不住跟着笑。
“嗯。”江阮点头。但江臣也给了他零用钱,奶奶更不必说,总是怕他饿肚子。
他也不算对谢时屿全无好感,江阮有时候拿着家里坏掉的单反去找谢时屿修,都修得比他还好。
谢时屿没听懂,心猿意马,捉住他手腕,亲了下那细瘦伶仃的腕骨。
他知道江臣的意思不是让他非得跟江阮待在一起,只是他之前太混了,至少得认真做点事情,才值得被信任。
反而是江臣送了他几次,他这段时间全国各地开研讨会,偶尔能跟谢时屿顺路。
高三一整年好像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