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还把油漆落在了露台上面。
他不是不必还，他是不必特地抹上口红去还。
—
「我送你回家吧。」张照颜靠在他的肩膀上，「或者随便找个地方先睡觉……毕竟现在那么晚了。」
然而张照颜并没有让他失落太久。说完，张照颜便拉着沈博山的衣领，将自己的唇瓣覆盖上了他的。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这个吻就是单纯的触碰，试图将口红印一半在他的唇上。
张照颜说，拉着沈博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后者会意，走上前一步，搂上她的腰，低头含住了张照颜带笑的嘴唇。
沈博山换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指腹确实沾到了红色的唇膏。
「北方S酒店A栋套间。剧组其他人在另外一栋楼。」
这人赖在H市一个多星期，就是在等张照颜什么时候再临幸他一次吧？
「那不叫两条船。」沈博山脱口而出。
今天早些时候她就被推送了这条新闻，偷拍的照片里两人含情脉脉，看得她都心生醋意。
陶晴好歹吃的这碗饭，心里一下就有了底：这些信息不是沈博山自己挖出来的，是张照颜告诉他的。
「她可能脚踏两条船诶……」陶晴挥了挥手里张照颜和周随亲昵的合照。
「照颜自己开车，比周随的保姆车快。」沈博山自言自语地抢答，「要是他们今晚约，张照颜应该会在车库变装，走紧急通道出酒店，再和周随开助理的车出门。」
「……？」陶晴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那就是拍摄的日程难搞一些。」
沈博山攀上那只手，与她十指相扣，然后在她右脸上烙下一个唇印。张照颜脸上细小的绒毛，还有她在冷风中温热的皮肤，都在他离他最近的地方。然后他才舍得放开。
沈博山摇头，「今晚预计六点结束，到酒店差不多七点。」
她的回答让沈博山心里有一点沮丧。
张照颜说她和周随是在做戏，他就没理由怀疑他们真的是情侣。然而这个情报又不好让陶晴知道，沈博山只能再想一个别的理由。
「我有事情嘛。」沈博山打了个哈欠。
其实这张照片也是他看着团队拍的，要说「亲自盯梢」，这个勉强也算——不过这显然属于要保守的秘密，他就没张口。
「不是，」沈博山看了一眼自己泛红的手指，「有点不好意思——我得还你一个。」
「不要，」沈博山摇头，「我绝对不去。」
「那——」
「不用的。」
她伸出舌头钻进沈博山的唇缝，等撬开对方的牙关，她又往后退了一步。这是沈博山欠她的亲吻，当然应该让他主动一步。
陶晴坐到他对面，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张照颜和周随的热搜——摇了摇头。
「你倒是像她的小狗。」陶
「简直了。」陶晴揉揉太阳穴，「要不然你从她口里套点信息，不拍照片把情报卖掉算了，也好帮衬一下咱们的业务。」
两人原来在总部是搭档，陶晴当时也负责了张照颜案子的跟进工作。她之前收到过张照颜昂贵的答谢礼物，自觉有保守秘密的义务，也愿意帮忙沈博山与张照颜鹊桥相见——可是他实在太烦人了。
现在张照颜的脸上，也有一枚残缺的唇印了，只不过——
分所的生意不算太好，由于实在没有事情可做，沈博山只能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盯着墙上贴着透明胶布的挂钟，心里倒数能和张照颜见面的时间。
「我还以为你就来几天，」今天值班的前台陶晴看其他人都走光了，也关了电脑走到会客厅来，「居然就赖着不走了。」
饱满的玫瑰微微张开花瓣，迎接来人还有些放不开的露水情缘。不同于刚才点到即止的触碰，这次的吻满满是浪漫旖旎的味道。
「我又不是她男朋友，」他给的理由足够让他自己信服，「单身女明星和男演员谈恋爱，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陶晴看了沈博山一眼——他没注意到两句话间的相互矛盾，而自己也没有提醒他的打算。
「你啊你，」陶晴关上手机，双手一伸瘫在沙发上，「张五洲和周随的花边困扰你那么久，亲自去看看她有没有出轨不好吗？」
张照颜指了指自己的右脸，「这里。」
这话让陶晴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也对。」陶晴点头，「毕竟管得严，也打听不到他们住哪。」
「不好。」沈博山依然摇头，「首先，她从来没在这条轨上。其次，那也不是随便的活。」
「可以了。」她笑着说。
「还差一个。」
「我说，」陶晴斟酌着开口，「你不如接了Y社的活，亲自盯梢算了。」
「不行。」沈博山的反驳斩钉截铁，「身为她的男朋友，我不能做出跟踪盯梢的事情，更不能私自拿她的私生活换钱。我才干不出来这种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