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禁让吴浩龙玩味起来,于是轻佻地勾起曲执的下巴,俯身凑近耳边道:“好端端的说什么杀剐,这么上等的货色,我可是连一根头发都不忍心动,我只想看你□□躺在床上的样子,到时候,我肯定好好疼爱你一番。”
这个曲执,确实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吴浩龙危险地眯起眼睛,他一直以为,周密和曲执是认真的,之前跟沈明珏说曲执只是图周密的钱,不过是为了让他为自己所用,可现在听来,这俩人的感情似乎也没那么深,于是进一步试探道:“可当初我上沈明珏时,周密的反应可大着呢。”
吴浩龙不禁大笑着鼓起掌来,被他抓到这里的人,有唯唯诺诺的,也有逆来顺受的,有终日以泪洗面的,也有烈到寻死觅活的,可像这样聪明机敏的,曲执还是第一个,“只在昏迷前见了我和李炎一面,就能推断出这么多东西,确实不简单。”
“只不过起初,事情的进展并不如我计划得那般顺利,我收购到的股份没有多少投票权。好在,就在我一筹莫展时,你出现了,一次又一次地,给了我机会。”
曲执从未问过周密的感情过往,周密也没主动提过,所以当冷不丁从外人处得知时,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脸上也不由显出几分落寞,只剩嘴上依旧不服软,反问道:“有必要吗,我命都在你手里了,你却还拿他对前任的感情来羞辱我?”
曲执故作冷嘲热讽,“那大概是嫌他已经被你弄脏了吧。所以我说,你想做什么就只管来,反正周密一旦也嫌弃起我来,你那些肮脏的目的也就无从达到了。”
“哦,是吗?”有意思,吴浩龙心想,“那你不妨说说,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于是昨晚,我去找了李炎,问他你的事还有没有可利用的地方,他给出的答案我很不满意,可谁料我刚要离开,就见你提着刀来了。说实话,我还真想不通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恨他。按说在律协也没人逼你,是你自愿认下了一切,就该料到会有怎样的后果,没道理突然对他起杀心,”吴浩龙此刻脸上分外好奇的样子,大概是他在曲执面前流露过的最真诚的神情,“要不你给我说说,到
曲执的第一反应,是这人在信口胡言,可背上却无端出了一层冷汗。死死盯住吴浩龙脸上的诡笑,待到寒意一寸寸爬满全身,曲执似乎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的。”
果不其然,曲执心中暗自思忖,继而嘴上轻哼一声,“他看得比我还开,你要是不信,大可以问问何清,周密以前有没有跟他说过同样的话?”
厌恶地把头尽力转向一边,曲执心里狠狠抖了一下,以他过往从别人口中所了解的吴浩龙来讲,这人绝对干得出这种事。可曲执也知道,越是如此,自己就越不能显露出一分一毫的畏惧,他只有维持住毫不在乎的姿态,才能在交锋中占据主动。
“你倒也不必这么悲观,”吴浩龙勾起一抹了然于胸的浅笑,既然觉得受辱,就证明他曲执还是在意周密对他的感情的,“说不定周密对你用情更深呢?你不知道,这次沈明珏回国后,可是用尽了浑身解数想挽回,但周密都不为所动呢。”
“第一次,是你自作主张跑到李炎那里窃取所谓机密,天真地以为只要案子有转机,周密就能翻盘。实际上,李炎那什么都没有,最后反倒把自己陷了进去。其实李炎是想保你的,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是我让他把事情报告给了律协。你被律协叫去调查那天,我约了周密见面,他为了求我高抬贵手,本来已经答应把股权给我了,谁知道半路来了俩老不死的,而你又不作任何抵抗,那么轻易就认罪伏法了。”
“随便你,”曲执把头重新转了回来,硬逼着自己和吴浩龙对视,冷笑,“我又不是小姑娘,没把这些看得那么重,反倒是你,脑子里好像迂腐得很。”
“精彩,精彩!”
曲执不动声色地正了正身子,好让腰间的匕首藏得更好些,“巧了,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吃苦,反正来都来了,要杀要剐随便你,少废话就是了。”
“你倒是挺洒脱,”吴浩龙适才只当曲执是嘴硬,但现在觉得他好像是真的不太在乎,心中不免有些恼火,“就是不知道,周密有没有你这么无所谓。”
原来那个人叫沈明珏?
曲执漠然地看着吴浩龙,半晌后才开口:“万家地产。万家地产本由万周吴三家共同持股,总体上受周家控制,但你不安于此。你先是筹谋通过万梓迎拉拢万家,发现确不可行后,就直接打起了周密手里股权的主意。把我绑来这里之前,你是去见李炎,你俩私下有联系,就说明业主集体起诉那个案子,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那个案子受你暗中操纵,和你现在劫持我,都只有一个目的,要挟周密。”
“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交给李炎办的那个案子,它本身的输赢并不重要,我要的,是借着这个丑闻拉低股价。万家地产是上市公司,它股价跳水之时,就是我抄底买入之日,我可以通过收购散户手中的股份,瓦解周家的控制权。”
沈明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