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鱼:“……我又没那种癖好。”
他被巨犬族的族长养大,万年来也一直守卫着巨犬族,没想到巨犬族突遭厄难,为恶龙攻击。
他肯定是要死了吧。
“我不走。”
在巨龙刺破他的身体时,谛神终于落下了万年来的第一泪。
老族长:“这是我的遗愿。”
谛神终究是应了下来,在南海之畔找到了小白。
老族长:“滚!没用的东西!”
谛看不出他哪里需要保护。
他们在离开族中后,一般都鲜少归家,大部分都不会回来看哪怕一眼。
谛还是想走,就算是做玩宠也不行。
寝殿内喘息声响了一夜。
谛不喜欢人类,他们抢走了他的朋友和亲人,可小白居然让他跟着他做人类的玩宠。
他在巨犬族长大,除了这儿,他还能去哪?
他之前囚禁谢稚白,完全是因为天道娘娘让他囚禁的,又不是他自己想锁着谢稚白。
人类真是诡计多端,趁他不备给他下蛊,不然他怎么会产生给少年做灵兽也不错的想法。
怀鱼没听清,“你说什么?”
次日晨起之时,谢稚白心揪痛不已,脑海中也被塞满了纷乱的记忆。
谛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昔日和善可亲的族长对他恶语相向?为什么往日的玩伴都对他冷漠以待?
他为巨犬族打下那么多次战,就只是战败了一次,他们就容不下他了吗?
谢稚白嘟哝,“……我有那种癖好。”
小白的主人是南海鲛人王和采珠女生下的小孩,几乎是宠上了天,给他在南海之畔修了华丽的宫殿,又派族中的勇士保护他。南海之畔的人都称他为明珠,小明珠。
红烛香帐。
少年的身上好香好软,难怪小白每次都爬上他的床睡觉,他窝在少年的怀里,舌头竟然忍不住去舔他的乳果。
怀鱼哼了一声,别开脸,“若是你要违誓,我们解契就是了,为什么要发那么重的誓?”
后来他跟着小白睡进了少年的寝殿,又睡进了少年的床榻。
青年封住了怀鱼的唇,解开了他的红裳。
自那以后,谛发现自己的被孤立了,但他还是没走。
昨夜不知触到了什么,让他拥有了上古谛神的记忆。
他想把怀鱼关起来,只能由他喂饭、穿衣、洗澡……
他闭上眼,却也无法忽视身体里陡然出现的金光,竟是全族人用愿力护住了他。
巨犬族留在族内的人都已经死于和恶龙的战争,只有跟着人类的离开并和人类结为主奴契的灵兽活了下来。
他再次披甲上阵,和往日每一次守卫巨犬族一样奋勇战斗,可他一个人哪里敌得过合聚而战的恶龙,死守了十日后还是败下阵来。
谛还在犹豫,老族长已经不由分说扔出一枚印章给他。
老族长总是怅惘地看着出族的路口,等上百年才会有一两个回来,还是因为他们的主人去世前和他们解了契。
小白怎么劝都没用,只好祭出一句,“老族长让你跟着我,现在我是巨犬族的新族长,你得保护我。”
谢稚白:“……没什么。”
谛撇开腿走远了,什么“大白”,难听死了,他有名字。
谢稚白在少年额头印下一个濡湿的吻。
但他还是留了下来,小白是新任族长,他跟着他理所应当。
谛在宫中待了几天,发现明珠确实如小白所说,极好说话。
谢稚白揉着少年的孕肚,“说的什么胡话?怀鱼何时见我瞧过别人?要是不放心,就把我再锁在寝殿里,哪也去不了,每日只能巴巴地等怀鱼回寝殿和我说话。”
谛觉得自己疯了。
老族长对他传音道,“去南海之畔找小白,将我身上的族长印给他,小谛,只有你能赶到那,求你……”
小白:“又不是让你做他的灵兽,我的主人很好说话的,你跟着我就行了。”
记忆中的谛神有一身白绒油亮的毛毛,茶灰色的眼仁,走起路来威风凛凛,看着有点傻。
有天他从窗下经过,就听屋内的少年对小白说道,“大白真好看,眼睛和琉璃一样,你有什么办法让我摸摸他吗?”
明珠想摸自己的软毛时,他就远远地躲开,几次后明珠就不凑近他了,只隔着窗扇看他。
在族内抵挡不住的最后一刻,老族长收拢族人,对他说道,“你本就不是巨犬族人,族中众人皆厌弃你,不过是碍于你的武力,所以忍着你在族中趾高气昂,如今你连恶龙族都打不过,留你何用?你赶紧走吧!”
“天道做得对。”
怀鱼:“说不定你以后就看上哪个年轻的小公子,嫌我老了。”
上古谛神,最不喜人称之为兽……
谢稚白的眼神陡然变暗,“不可能解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