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奕跟卞琰紧挨着，小小的一把伞堪堪遮住了他们两个人，幸亏两个人都不胖。
想起康婷婷曾说过他对告白者的恶言，还有秦玥谈论过他那个不算正常的家庭。
然而他走近一看，发现卞琰手里拿着伞。
她撑开伞，带着他走进雨幕。
“我刚才在想，卞琰，你为什么总是不开心？”
他挤出一个嘲弄的笑：“我哪有不开心？”
“佟奕。”卞琰冷不丁叫了她的名字。
闵日月猝不及防，跟秦玥面对面，少年脸薄，没跟异性有相处经验，顿时脸蛋通红。
不待他反应过来，卞琰就把他扔到秦玥面前。
她有点担心，待会儿他会不会突然也对她说出什么让人难受的话。
夜色黑沉，他又是背光的，佟奕一时半会儿对他的表情看不真切，只能注意到他眼中清亮的光泽。
“我之前看你的时候，你在看天，是这样的表情，”她用手指在自己嘴角划拉下去，“‘你看云时很近，看我时很远’[1]。”
口问了一嘴。
“你带着她走吧。”卞琰快速地说，反手握住佟奕的手腕，撑开伞带她奔向雨中。
佟奕一个激灵，从纷乱的思绪中回神：“啊？什么？”
她手腕上还残留着卞琰握过之后的余温，鼻尖浅浅缭绕着他身上的清香，只是心里稍微有点忐忑。
佟奕的杏眼没有丝毫回避，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挨着这么近，近到除了他，四周背景仿佛是海市蜃楼般虚幻，恍若一个少女绮梦。
秦玥挑眉看他：“走吧。谢谢了。”
“秦秦秦秦玥同学？”
卞琰低头看她：“你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