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班里很静,讲台上并没有老师。就连往日后排的吵闹的问题学生也开始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起来,哪怕是装装样子。
“不过什么?”
回过神儿来。
“行,舅妈知道了。早点回房睡吧”
只因为她知道,李铎嘴角的笑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昏黄的路灯下,夏夜的风,吹拂着少女的校服裙摆。
老许喝了口水,把盖子拧好,放到讲台桌上,又接着说:
班里的学生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笔,齐齐的看向讲台
他又该怎么办呢?
下一刻,她抬脚毫不留恋,一不留神,走出去了好远好远。
☆、云开和月明
……
于是她又转头,看向马路对面,看向那个扬起头专注瞧花女孩。
“呵,分了好啊。”
于是,他一直留在原地,永远被留在原地。
“嗯,舅妈您也赶紧回房睡吧”
有几道题,她不应该错的。
海棠树下,少女仰起头瞧树上的花,美好的想那么想让人摧毁。
“阿开,跟谁打电话呢”
林月明赶紧拿了起来。
“老师带这个班也是整整两年了,从你们分完班我就一直带你们,也是彼此有了很深厚的感情。再有八天就要高考了,很快你们就要步入大学。但想要考上大学,必的先通过高考。那么高考的必要性就显示出来了……”
……
她却又不自觉的想到那个如月亮一般孤寂的少年。
猝不及防,那头把电话挂断了。
“舅妈,我没事的,您不用担心。那天晚上,我本来打算在同学家睡的。可有份资料忘带了,才临时决定回来的。也忘了跟您说了。您以后不用等我,真的”
丝毫没注意到,对面马路边,那两双带着玩笑的,卒着狠毒的眼。
王文静瞧见,李铎嘴角的笑,她也跟着咧开了嘴。
“哎,好”似是长时间一个姿势,舅妈没站稳,踉跄的下。林月明伸手扶了一把。
次日,西边的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带着些油画般的夸张和壮阔。
他们都没有说话,耳边是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久到足够她
“同学们,临近放学了,我讲两句。”
窗外,天边的月亮在黑漆漆的夜色中,显得那么亮。
“我听一中以前的同学说啊,他俩好像分了”
那天晚上,她淋着雨回来。正好碰到了出来上厕所的舅妈。
这一刻,她似乎只看的见眼前满树的海棠花。心里的那份惆怅和迷茫,也被藏的遮掩。
却还是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分了?”
李铎转过头,探究的目光看了过来。
“那个是宋云开马子吧。”王文静抬头,顺着身旁李铎的视线往马路对面看了过去。
手机仍在手里响了一分钟,还在响。下一秒,林月明没再犹豫,按了下去。
或许是她满身是水,吓着了舅妈。又或者是她藏不住的失魂落魄。
二模,三模,转眼五月末。黑板上高考的倒计时的字样,也变成成了八天。校园里拉的到处都是励志的话语横幅。
这头的林月明似乎是忘了,一直举着手机在耳边,好久好久。
待站稳才又开口
“同学们”是班主任老许,刚开完会,回到了教室。
人人想救他,人人却又怕救他。
下一刻,她残忍的开了口
她知道接下来这句话的分量
关上门,林月明把书包去了下来。扭亮了台灯,把卷子掏了出来。
“是的,铎哥。不过……”王文静故意犹豫的停住了。
只是,显屏上的名字。她没想到。
这一刻,林月明却莫名的有些心安。仿佛是知道不久后,一切即将尘埃落定。
林月明知道,舅妈是怕她出事儿。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舅妈担待不起的。
很久很久,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句
放到耳边,那头是震耳欲聋的吵闹。音乐,叫嚷,起哄。
谁都救不了他,也包括她。
沙发上,舅妈撑着手臂在打盹儿,发出了闷闷的鼾声。
总之,从那以后,舅妈就每天晚上等她回来,才回房间睡觉。
她知道,他又回到了原点。
林月明快步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舅妈的背。
也给不起。
大约晚上十一点四十左右,手边的手机发出剧烈的震动。
今天晚上,学校临时通知说:明天高三统一放假。
“舅妈,我回来了,您去睡吧”
林月明到家的时候刚好十点半。舅妈仍旧在客厅里等她回来。林月明尽量把动静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