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那女子端坐铜镜前,她将新剪的一枝斗珠光牡丹花簪在鬓上,烛光花面相映成趣,照在镜中又别有一番旖旎。
玉色扶着鬓上花,皓腕如玉套着圈圈银跳脱。她偏头对着他,眯起眼慵懒问道:“青灯古佛,日日禅修,却不知扒掉了你这张皮囊,会是什么样呢?”
谁知他关门转身后才发现,禅房之中昏暗深处,竟是红烛高照,佛门净地也多了几分绮丽之色。
四下死寂,他通身湿透寒意入体,总算降下那股郁热。难免也有些身心疲惫,堪忍长吁了一口气,思及十年未见的她,心中更是悲戚失落,缓缓步入屋中。
堪忍只盯着镜中花,眼神已是难以掩饰的痴狂:“醉得西施倾城色,怕只丹青写不成。”
“我——”堪忍木然地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听不懂她话中戾气自己也言语不能。
近乎是飞奔回到住处,不顾春寒料峭打了一桶井水便兜头淋下。
“哗啦”一声,惊飞数只鸦雀。院中景致多数破败,惟一庭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