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比那只愿意为他产崽的母竹鼠还漂亮。
灰蛋蛋看着他，有些恼怒：“你这是干嘛。老子又不是母的。”
他不能让灰蛋蛋死！
半晌，白臭臭转过头去，看着睡得香甜的灰蛋蛋。
关掉手电筒
白臭臭是一只纯人工饲养的竹鼠。他在笼子里生，在笼子里大，他所熟悉的，就是这白白的塑料笼子，四四方方。
灰蛋蛋悄悄撇了一眼那坨新鲜可口，沾着晨露的皇竹草，咽了口口水，勉为其难地原谅了白臭臭。
他那么强悍，肌肉雄健，毛发油亮，威武得不像话。他在田野里长大，拥有桀骜不驯的性格与自由的灵魂。每当灰蛋蛋跟他讲起那些田野间的故事，讲起他是怎样快活地打洞，在泥土里翻滚，将其他雄鼠打得落荒而逃，白臭臭都忍不住心生崇拜，对野外的生活心向往之。
这句话，晴天霹雳一般，把白臭臭打得四肢冰凉，久久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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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震惊极了。这只灰色竹鼠，是他兄弟从野外抓回来的，当时看了绝对是公的！这么会和小白交配了？
他也想看看灰蛋蛋生长的地方，看看郁郁葱葱的树林，看看一望无际的田野，看看交错纵横的沟壑，看看深深浅浅的篱笆。
然而快乐的日子，总不会那么长久，生活也并不总如人意。
灰竹鼠愣了一下。
白臭臭暗暗下定决心，脑子里浮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胆的念头。
一个早上，当灰蛋蛋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白臭臭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听见他的主人说了一句话：
03
灰蛋蛋虽然脾气不好，有点拽拽的，喜欢拿他锋利的门牙威胁自己，但白臭臭觉得他可爱极了。
“这个灰蛋蛋，这么壮，好漂亮啊。”
这样的日子简单又舒适。然而白臭臭经常望着笼子顶上那一小块灰扑扑的天花板，忍不住悄悄幻想，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自由又是怎样的滋味呢？
“我不叫灰蛋蛋。”灰竹鼠有点郁闷。
她被丢到自己的笼子里，却十分害怕自己。
“唔，可是主人刚刚说，你叫灰蛋蛋呀。”白竹鼠歪着头，灵活敏捷地跑到角落里，衔来一撮新鲜的皇竹草，优雅地放在了他的面前，用鼻子把草往他这里拱了拱，害羞地说：“你可以吃我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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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臭臭觉得灰蛋蛋有有意思极了。和灰蛋蛋一起生活的时光，简直是他生命里最快乐的日子。生活不再孤独单调，不再浑浑噩噩。
每一日醒来，白臭臭都比前一天要更加充满期待。
他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竹鼠。他的体态是这样优雅匀称，眼睛又黑又亮，像记忆中，嵌在夜空里的繁星。
白臭臭曾经有过一个伴侣，是一只丰满的灰色母竹鼠。
白臭臭一双清澈黑亮的眼睛看着他，很是真挚：“我知道你是公的呀。我想让你吃我的食物，你不高兴吗？”
主人每次夸竹鼠漂亮，这只竹鼠就会成为主人的晚餐。
他的个头不大，鼻尖是淡淡的粉色，白色皮毛像柔和晶莹的雪，在阳光下泛着朦胧的微光。
他闭着眼睛，壮实的身体团成一团，也许做了什么美梦，还轻轻地砸了砸嘴。
“我叫白臭臭，臭味的臭。”白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第一见到您这样这样好看英俊的竹鼠。希望你不会讨厌我。”
这是在求偶吗？但是自己是雄鼠啊。
因为白臭臭是一只白色的竹鼠，对方觉得他很奇怪吧。这只母竹鼠不愿意靠近他，也不愿意吃东西。惊慌失措的她没过多久就死了。
而白臭臭从未担心过这些。主人喜欢摸他脖子上的毛，亲昵地抱着他，甚至允许他有一小段饭后在笼子外散步的时间。
男人走到养鼠房，打开笼子的时候，见到了十分神奇的一幕。他养的小白，竟然趴在那只野生的灰竹鼠身上，貌似在交配？他拿手电往里面照了照，仔仔细细地观察两只竹鼠结合的地方，发现小白的生殖器果然插在灰色竹鼠的身体里！
然后白臭臭就有了一个新伴侣，一只强壮的野生灰色公竹鼠，灰蛋蛋。
来没见过白色的竹鼠。
白臭臭讨好地拱了拱他的屁股，声音像山林里叮咚的泉水那样清脆好听：“对不起，我在这儿长大的，没怎么见过其他竹鼠，也不太懂这些。如果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
他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灰蛋蛋被他这么看着，有些拉不下脸来，气鼓鼓地转了过去，用圆圆的屁股对着白臭臭：“在我们那里，只有像母竹鼠求偶才会这样做。”
那些灰竹鼠怕长胖，怕太瘦，不敢打架，害怕中暑。因为这些都可以成为他们被选中，被吃掉的理由。
和其他竹鼠不太一样，他听得懂主人说些什么，也知道主人似乎很喜欢他。相比起其他笼子里那些灰色的竹鼠，他享受着极高的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