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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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

    阮重瑶和楚深第一次做爱是在大年初二,楚深循规蹈矩二十多年,那天深夜在阮重瑶面前完全失了体统。

    楚建国从外面进来,问:“又病了?”

    “在家吗?我在楼下等你。”

    久久的沉默。

    他当然喜欢,即使身在同一城市,他想她想到要发疯。

    “你说的这事,瑶瑶知道吗?咱们可不能对不起人家。”

    “楚深,我要上的大学远在千里之外,我只能等你这一年。”

    阮重瑶低下头,她想起母亲曾经说因在八月出生,外公给她起名白露。

    阮重瑶上前按住了电梯按键,牵过他的手拉着他去了黑漆漆的楼梯。

    阮重瑶向来很有耐心,她一直在等。楚深怀着满腔喜欢和真诚问她要联系方式,她知道自己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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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深没有回话,急匆匆奔下楼,连手机都忘了拿。铃声响起的时候,他脑子想了很多,听见阮重瑶的声音,却空白一片。

    楚深走进厨房,拿下母亲手里的碗,小声说了句话。

    “妈,你先别忙了,我和你说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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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两人订婚之后

    “我问你答。”

    韩小雪饭后和阮重瑶聊天,说到名字,她笑着说:“阿姨因为在十月中旬出生,所以阿姨的妈妈给我起了小雪,上学的时候我还觉得俗呢。”

    两人在同一所学校,总有一天会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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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结婚了?”

    阮重瑶接着说道:“你要放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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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小雪听过之后洗干净自己的手进了卧室,待了很久,又推门出来。

    楚深看到阮重瑶站在灯下直直地瞧着他,他突然屏住了呼吸,他不应该如此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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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重瑶?”

    “妈,瑶瑶她不介意,她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楚深瞬间抓住了她的手腕,什么道德,什么舆论,这些通通都比不上一个阮重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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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重瑶松开手捂住楚深的眼睛,楚深不明其意,长睫毛刮过她的手心,她笑了一下。

    如今有了电梯,对面的楼梯不再派上用场,声控灯一直都没有机会亮起。

    楚深长相端正,规规矩矩,不普通也没什么亮点,初看惊艳,却无余味可回忆。可偏偏阮重瑶喜欢,所以她才会突兀地问他要不要烟。

    阮重瑶在学校看到楚深时,明白了他在微信里突然一言不发一字不回。但她和楚深有本质的不同,楚深身为老师担忧太多,阮重瑶没有那么多思虑,她只想喜欢的人是她的,在死之前及时行乐。

    阮重瑶大三暑假正式和楚深的父母见了面,韩小雪和楚建国早就听儿子说过阮重瑶家里的事,当时韩小雪就想起来楚深生病那次嘴里念叨的名字,她明白了他为什么生病。

    “好。”

    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让阮重瑶已经猜到楚深的举措,她站起来去电梯口等他。

    “就是和她一起做婚前体检查出来的。”

    “楚深,你喜欢我吗?”

    “你看其他医生了吗?一点希望也没有?瑶瑶那么小就没有父母,你再让她没有孩子,这可怎么着。”

    “第一次见面,楚深的脚踝就让我想了又想。”

    “……”

    阮重瑶手心多了一丝湿意。

    楚深洗完澡没有急着穿衣服,在镜子前摸了摸

    她坐在店前的休息长椅上,掏出手机,拨通了楚深的电话。

    “什么事啊,要不等你爸散步回来再和我们说。”

    楚深深呼吸,他之前想过等阮重瑶毕业,等到他们之间没有了师生关系。

    办完丧事,阮重瑶在姑姑家待了几天便搬回了空荡荡的家。阮维存款很多,他努力工作省吃俭用就是为了完成他和许白露的梦想——让阮重瑶成为大学生。

 阮重瑶的微信通讯录只有几个联系人,她不喜欢和别人有过于亲密的距离。零八年五月,母亲许白露回南方探望父母却再也回不来了。一三年春节,父亲阮维生了一场大病,结果一睡不醒。

    高三不再适合在便利店工作,阮重瑶趁着周六晚上去了店里向店长提出辞职,店长了解她的情况,同意了她的要求。

    “那是她小,人要是父母还在,绝对不同意你们的事。你明天跟我去看中医。”

    她现在的确在这条路上前进,只是有一天,突然出了意外。阮重瑶的生活似乎由巧合构成,父母的去世,以及楚深的出现。

    “你为什么要认识我呢?”

    说这话时,楚深的脚踝上的铃铛正响个不停。

    “那么细,那么白。好像一摸就要断了。”

    她在楚深嘴角落下轻轻一吻,松开了那只手。

    韩小雪瞪他一眼,拉着他进屋里说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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