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深双臂搂住阮重瑶的脖子,不肯放开她。阮重瑶偏过头躲过他的亲吻,对面的楼旁有棵树,风吹地树枝摇摇晃晃,都三月了,还光秃秃的,没长叶子。
楚深在他走后趴在桌子上,凉意顺着风钻进他的衣领,阮重瑶看起来实在不像一个高中生,她的气质,她的行为,她怎么会是一个学生呢。
楚深初次见阮重瑶是他大学刚毕业,在自家楼下的便利店,阮重瑶戴着黑色口罩挡住了半张脸。
“两块。”阮重瑶低着头扫码,随后将打火机递到他手里,直视楚深问:“要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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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深在旁边盯了阮重瑶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上前夺了她的笔,坐到她腿上。
楚深就着她的手,喝了口水。
当他在第一中学当了老师,在午休检查时看见坐在高三二班的阮重瑶,她正拈着茶包线看书,她的玻璃杯映着红色的光。
“那能没听见吗?他要不喊,咱俩还醒不了——”
“重瑶,重瑶。”
“算了算了,你休息会儿,我先走了,回去我得给你爸说说。”
楚深渐渐焦虑起来,回家路上淋了雨,晚上睡着睡着就发起了高烧。
老房子的窗户年久失修,风透过缝隙都吹进来了,赤裸的楚深缩进阮重瑶怀里,玻璃上映出他瘦弱背部上突出的肩胛骨和纤细的腰身。
得到的爱多了,期待也就多了。楚深在实现家人期望的同时失去了自己的兴趣爱好,直到看到阮重瑶,令他的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想要据为己有,那双笑眼令他重新知道了何为喜欢。
两人就傻乎乎地看下雨,直到一小时后,天空放晴,恢复了光亮。
楚深笑了笑,道“魏叔,我没事。”
“只休息一天,别看了。”
“你爸跟我说你从小身体就不好,不要让你太累,我还以为他就说说,没想到你还真就虚成这样。”
午觉醒来后,房间一片昏暗,楚深划开手机看时间,才三点半。应该在他身旁睡觉的阮重瑶也没了踪影。
“嘘——老楚你细听。”
在这个夏天,楚深来便利店不下二十次,零零碎碎买了很多东西。终于知道了阮重瑶的名字,加上了她的联系方式。
楚建国闭上嘴,凝神倾听。楚深在梦里叫了两声阮楚瑶的名字。
韩小雪拍了拍丈夫肩膀,道“老楚,你在咱屋听见深深喊了吗?”
阮重瑶被美色吸引,回过神来,抚摸这具完全属于自己的身体。
阮重瑶端着水杯进了卧室,随手打开灯,说:“前几天就说有沙尘暴,又发了大风黄色预警信号,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天。”
盛夏时节,便利店的冷气开得很足,楚深从门外进来还打了个喷嚏。他父亲过生日,拆开蛋糕盒子才想起来家里没有打火机,他妈妈催他下来买,临出门还给他两嘎嘣。
风呼啸着,窗户不停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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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想借着国庆假期将阮重瑶约出来告白的,如今却成了违背道德的事情。
于是两人从书房到卧室,最后到了阳台。楚深在这儿被阮重瑶脱了衣服,玩了个彻底。
楚深上楼时才觉得自己被迷了心窍,阮重瑶深褐色的眼睛望着他,他说不出拒绝。
韩小雪将毛巾冲了凉水,拧的半干放在儿子额头,另一边楚建国给当了半辈子医生的弟弟打电话。电话那头的楚卫国一听就急了,非要过来,楚建国劝住他,照着他说的照顾半宿,楚深才恢复正常体温。
可楚深又安静下来,不再发出声音。
从楚深出生起,他就是楚家中心,他的父母自不必说,寒假暑假轮流去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家,再加上楚卫国未婚,除开他的事业,闲暇时间大部分给了自己的侄子。
和他一起巡查的魏校长发现他脸白了,还以为他中暑,赶忙扶着他坐回办公室。
“多少钱?”
他坐起来,才瞧见外面的天空都变黄了,楞楞地看了半天,开始响起轰隆的雷声,不多时,雨点打在了窗上。
“二十,一共二十二。”
楚建国看儿子实在难受,对妻子道:“咱要不把他叫醒?”
韩小雪点了点头。
“我从来没有注意过。”
魏校长唠叨着,给他倒了杯温水。
她们坐在阳台的旧桌子上,阳光照在二人身上,暖洋洋的。
老两口没辙,回自己屋睡了,只是韩小雪时不时起床去摸一摸楚深的额头。
今日楚深来找阮楚瑶时,她正忙着备战高考,给他开了门,便又坐回去刷题。
“不用了,魏叔。”
魏校长冲他摆手,嘀嘀咕咕地走出了门。
“……来包红方印。”
“你小时候不是在大院里跑得挺欢吗,几年不见怎么成这样了?”
“谢谢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