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怎么会和那位客人是同一个人?
傅衍之眸中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便又归于平静。
宋宥坐在乐房里的矮凳上,无奈地看着面前背对着他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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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客人每次听完曲后,都会留下一锭金子作为赏钱。靠着这份不薄的赏钱,乐坊的生意才勉强支撑了下去。
他站起身,温厚的大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好啦,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万无一失。他自认十分了解宋贵妃,她心系大夏百姓,一定会离开陛下回到大夏去。而宋贵妃一走,陛下所有的心思自然全都牵挂在她身上,这时候,便是他下手的最好时机。”
宋栖迟不敢相信地望着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宋宥还是以前的模样,只是右边的眉毛上多了一道烧伤留下来的疤痕。
她那时最喜欢弹的,是一曲出水莲。
裴溪故摆摆手,淡声吩咐道:“把他押下去吧。关进死牢,严加看守。”
温采摇了摇头,咬着唇小声道:“不……是奴婢僭越了。”
“是。”
他顿了下,又道:“不过,我可没骗殿下。夏安帝确实病重,但还病不至死,若用药吊着,最起码也能撑个两三年。”
有个姓蔡的客人每日都来,次次都指名要听这支曲。只是他坐的远,又隔着道帘子, 温采看不清他的长相。
“你若喜欢,我做回蔡大哥就是。”
温采低着头,声音小如蚊呐:“如今奴婢已经知道太子殿下的身份,自然不可再像之前那样没规矩。”
宋宥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失落,轻声道:“温采,你……你别这样。”
他负手站在她身后, 声音薄如春日微雨:“三年前, 在温家乐坊里, 你是曾唤过我蔡大哥的。”
宋宥笑笑,“让傅大人失望了。当年若不是傅大人将白玉关的地图偷偷送给崔凛,我大夏上万将士,也不会白白送了性命。”
“温采,我当真不是故意要瞒你的。你与栖迟关系那样好,我若告诉了你,你肯定会跑去告诉她的。”
温采脸颊发烫, 慌忙把手从他掌心里退了出来。
她受宠若惊,慌忙低下头,隔着帘子对他轻轻一揖:“多谢蔡大哥。”
教乐司。
宋栖迟皱眉道:“难道傅大人……在大夏的时候就与崔家勾结上了?”
“武功胜过你又如何?当初……还不是被你害的差点没了命。”
后来有一日, 那锭金子换成了一对莲花耳坠,送到了她的手里。
“想不到……你竟然没死。”
“栖迟,我不是故意瞒你。”宋宥一边紧紧地盯着傅衍之,一边柔声向她解释,“我留在这儿,是为了查清当年白玉关一战的真相,若早早将我的身份告知于你,你定会为我担心的。”
宋宥微微晃神,深吸一口气, 慢慢地往后退了两步:“对不起,是我冒失了。”
那时大夏连年旱灾, 家中乐坊的生意也跟着一日不如一日,母亲为了减少开支, 便遣散了好些坊中的乐姬, 有客人来时, 便让温采上台拨弄几曲。
“陛下!”方才被赶走的那些侍卫这会儿总算赶了回来,急忙冲进屋将傅衍之团团围住,“属下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宋宥静静地看着她,忽然上前去,从背后轻轻牵住了她的手。
这么多天来,她一直与宋宥走的极近,还一口一个蔡大哥的叫着……她若早知道他是太子,又怎么敢与他这般亲近?
温采眼睫轻颤, 猛地转过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怎么会……”
“事到如今,殿下还不明白么?”
只是那
“哥哥?!”
第72章 身世 “有女出生之时,才是天灾化解之……
以前在宫中的时候,她可是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的。
傅衍之突然笑起来,不紧不慢地说:“我本就不姓傅。我乃崔家长子,年少时便被送往大夏,潜伏在夏安帝身边。当时崔家为楚梁太子做事,而我的任务,便是在太子派兵攻打大夏时为他提供关键情报,帮他打赢这场仗。如此一来,太子便可凭这份大功稳坐储君之位,而我崔家也可成为太子登基后的第一功臣。可我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三皇子,将崔家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温采垂眸躲开他的手,咬着唇道:“奴婢不敢生太子殿下的气。”
蔡纹伸出手,缓缓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俊朗无双的脸,轻笑道:“现在,傅大人可认得我了?”
“蔡大哥是蔡大哥,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
“怎么突然与我这样生分起来了?”宋宥叹了口气,“从前你叫我蔡大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傅衍之捂住手上的伤口,侧眸盯着他手中的长剑,冷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天底下,武功能胜过我的可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