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纪瓷有些哽咽。
闻言，霍骁接上她的话：“延迟毕业？”
小姑娘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一直抓着他的手不肯放。
“瞎说什么。”
经过客厅走到厨房，纪瓷在餐桌边看见一张纸条。
纪瓷感觉到他沉默了会，“去哪。”
天快大亮的时候, 在睡梦中，她依稀听见一道关门声。
上面写着几行字，笔锋苍劲有力——“公司有事, 先出门了。
纪瓷被那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撇开眼问：“你想聊什么。”
“咔哒——”清脆地落锁声将床上的人惊动。
咬着牙刷面对镜子里的自己时，纪瓷暗暗下定决心，打算等下出去要再和霍骁好好谈谈, 顺便把她纠结了一晚上的问题解决掉。
纪瓷侧眸看向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显示时间是早晨7点半。
“为什么...”她有些震惊，几秒后犹豫着问，“难道，你想跟我分手吗？”
纪瓷垂下视线，绕着手指纠结了一会。
凌晨4点左右, 纪瓷被霍骁抱上床。
她愣住，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思绪凝滞两秒后才给出回答：“...是。”
等了几分钟，男人还没有动作。
，她想弥补他。
66. 着迷 就当作，我等到了这个名字的主人……
“想说什么。”
他把人放在沙发上坐下，双手顺势撑在两侧，在她面前蹲下来。
“...哦。”纪瓷安静下来。过了半晌，她下定决心，“我会把学校的事情解决好的，你只需要等我一周，我办完很快就回来。”
纪瓷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小脸纠结地对着天花板，在脑海中把两个人刚才的对话回忆了一遍。
“...回美国。”
他看着她，温热地指腹揩过小姑娘发红的眼角，喉结滚动半晌，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哑声安抚道：“会有办法的，相信哥哥。”
“我下周可能就要回去了。”她没有勇气看他的眼睛。
她绕着指尖，声音细若蚊蝇，“怎么不进去...”
“......”她抓抓头发坐起来，捞了件毛衣穿上, 接着去浴室洗脸。
“对不起。”
霍骁叹了口气，牵过她的手握住，“我是说，你不能放弃在美国的学业，我也不会放弃你，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
因为心里记挂着这事，纪瓷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
“具体什么时候。”
下一秒，她感觉整个人原地转了一圈，霍骁抱着她往楼上走。纪瓷下意识咬住唇瓣，闭上眼，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要紧张。
不知道霍骁听完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会不会怪自己，既然早知道有分离的这一天，当初又为什么要对他说那句喜欢。
“不行。”他说，“我不同意。”
纪瓷明显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霍骁对这件事的态度太过冷静。
临到门口，霍骁垂眸瞥到怀中人的神色，脚步停下来。
“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事想说？”
这一次，他的声线更沉。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等到她进入梦乡之后才离开。
三个字落下，男人的眼神紧了紧。
虽然刚才听霍骁分析了很多, 她也答应会再好好考虑一下延迟毕业的决定，可是...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
纪瓷觑着他的脸色，很快又道：“不过我已经想好了，这次回去，我会向学校提出申请。”
她深吸了口气，认真地说：“本来是有三天休假的，我找指挥又请了四天凑齐一周，最晚下周三必须回去...”
刚才还打算全盘托出的事实和决心，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没什么把握说出口了。
“可是我只要回去，就一定会和你分开啊。”
“你怎么知道？”
霍骁笑着问：“怎么又说对不起？”
纪瓷睁开眼，恰好碰上他的眼神，“......”
纪瓷缓慢睁开眼, 她一直没有睡着。
她灌了口水, 咕嘟咕嘟漱完。
“书房桌上有你没写完的文件。”
“想好了？”他的嗓音仿若砂纸磨过一般，看着她又问了一遍。
“我知道。”
原本以为他会发脾气, 或者是和她理论甚至吵一架, 然而这些情况都没有发生。他还和往常一样, 好像这件事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触动。
收拾完毕后拉开门，看了一圈，发现霍骁并不在外面。
霍骁勾唇笑了，抱着人往回走。
“不急，先聊聊。”
窗外, 熹微晨光透过纱幔落在视线中。
“...嗯。”纪瓷抿唇，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