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断秋又一次逗弄到师尊,虽然回去后会被不归剑狠狠抽一顿,那也值了,唇侧带笑,追上去。
“自然是想与师尊合籍。”
元宵节,放花灯祈福,大红灯笼一盏一盏挂了千里,喜庆的红绸纷飞,元宵节,放花灯祈福,不知通向何处的河中亮着一个又一个莲花灯,带着男男女女们的愿望,随着水流慢慢的,慢慢的飘远了。
望断秋性子恶劣,总喜欢逗弄师尊,扶风……扶风就不必说了,师尊冒冷气他也跟着冒冷气,若是二人一起生气,甚至能动起来寒剑峰。川长思撒娇卖乖很有一套,缠着师尊好言好语,清越声音带着依赖,没多久唐棠便不生气了。
唐棠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周围的视线,头皮发麻,故作淡定的说上一句本尊原本便未生气,拉着扶风,赶紧离开人潮拥挤的街道。
洁白的牙齿落下,咬破糖衣碎甜外壳,红果被碾碎蔓延出酸。他征征的看着眼前对他凤眸微弯的望断秋,望断秋含笑舔了舔唇:
师徒四人间好一阵沉默。
修仙之人并不信神佛,只是图个新奇,唐棠便在花灯的纸上不解风情的敷衍写上天下太平,便弯腰放进河流,看着它飘走。
望断秋笑的糖渣呛了嗓子,一边笑的眼角带泪,一边咳嗽仿佛要断气,暗红色眼眸满是温柔。
唐棠彻底被他们笑恼了,索性什么不搭理,扭头便走,川长思赶紧去拉着他师尊的手好声好气的讨饶:“师尊,师尊,我们知错了……前面有放花灯的,师尊带我们去放花灯可好?好师尊……求您了。”
有人叫他,仙尊下意识回过头,唇瓣忽然覆上一双火热的唇,一枚裹满糖浆的红果被舌尖抵进他口中,耳边响起一声声惊呼。
川长思手拿一把折扇,这么冷的天,自然用不上它来扇风,只是为了维持格调用的,他站在师尊另一边,也出言附和附和的话:
等花灯找不到了,他回眸看了一眼,瞧见扶风正认真的在纸张上写着“师尊身体安康”,写完后放进河中,瞧着花灯摇摇欲坠的模样,皱着眉施展法术,让它霸道地挤过那些愿望,这才露出满意神色。
周围人来人往,花灯亮了整条,许久后,仙尊才回答。
川长思没忍住偏过头,一只手握拳抵在唇边,良久后只听见一声细不可闻的“噗”笑声,耳垂上木牌晃动,可见隐忍的有多辛苦。
“砰——”
唐棠有些惊讶:“竟猜对了,你们呢,又写了什么?”
不等仙尊说话,他便用合起来的折扇轻轻碰了碰下巴:“不过师尊就算不说,徒儿也能猜到。”
“是呢,师尊这一千多年一直在闭关,怕是都没时间出去瞧一瞧。”
就连不苟言笑的扶风,瞧见师尊冷着脸对望断秋死亡射线的模样,也忍不住黑眸带笑,唇角勾起的弧度很浅,令人新奇。
路过的百姓打了个喷嚏,奇怪的吸冷气:“嘶,好冷,这天儿怎么说变就变。”拢了拢衣衫离开。
我用一生去爱你,生同衾,死同穴。
“无非是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一类。”
唐棠的手被扶风牵着,一时忘了挣脱,听到后倒是有几分意动。不过他还有一件别的事,十分好奇:“你们花灯上写了些什么?”
话音落下,灿烂的烟火在头顶炸开,哗啦啦散落开,孩童们欢乐的叫出声,一盏一盏花灯将气氛晕染的暧昧温馨,人群抬头看着烟花,四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向属于他们的远方。
“师尊,凌霄派如今也用不到人,我们去云游可好?”
川长思早就猜到结果,也没有多失望,对师尊说了一句话,也是扶风和望断秋心中所想。
“师尊吃到了,可还生气?”
一眼望去格外壮观。
二人脸皮厚如城墙的说。
明明是顺了他的意思拿走了,但某个剑修浑身冷气咻咻地往外溢着。
被徒弟半哄半拉的带到河边,矜持的等着扶风去买花灯。
川长思笑吟吟的:“师尊先告诉我们,我们便告诉您。”
仙尊视线停留在那一刹那,随后移开视线,抿了抿唇。
“师尊——!”
时光冉冉,岁月如梭。他们云游四方,一起走过大陆上许多地方,这漫长的生命,没有一刻是枯燥乏味,令人倦怠的。
“……胡闹。”
冒冷气的剑修:“……”
目送花灯远走,他偏头,不经意注意到唐棠正在看他,也半点没被抓包的模样,理直气壮的走过来,便拉住他冰凉的手,放在自己同样不暖和的手心中揉搓了几下。
唐棠觉得好笑,眸中笑意温柔,他大徒弟只不过是不善言辞罢了。
“没关系,修为达到大乘期,能活几万年,今日不成,那便明日再问,我们会用几万年的时光来和师尊换一个答案。”
第不知道多少年,春日,百花盛开,一道特殊的道侣契,扑扇翅膀飞向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