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时声量猛地一提，他面上笑意悉数收敛，攥紧了拳便支起身。
自家独苗孙子死里逃生，他本想温和一点，结果这小子根本没准备跟他玩怀|柔战。
寒老爷子面上怒意慢慢收敛，那些虚浮的情绪散去，他凝眸看向自己的孙子，眼神里微闪着冷意。
寒时动作过大，有些牵到了伤口，他拧着眉仰回去。
寒时嗤笑。
听寒时提起子辈，寒老爷子的脸色微变。
……
“——如果有人给她打电话或者她给别人打电话，你耳朵放尖一点，做好筛选。”
寒老爷子捏紧了拐杖，“你什么意思？”
寒时却蓦地笑了起来。
丁玖玖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就在身后那两人的插科打诨里，慢慢松了下去。
寒老爷子蔑然。
寒
“到这一步，我也没想再瞒您了——我们大可桌上见分晓。”
寒老爷子的脸色陡然沉了。
“怎么筛选还要我教你？”
“我家小领导，那时候便是这样被您骗过去的吧？”
“托您的福，我长到这么大。在寒家这样一个冰冷的牢狱里，您到底养出了什么样的疯子，您恐怕自己都不了解吧？”
“那是我家领导的，我不爱看别人占着——您换个位置。”
“车里给她放歌，她最喜欢听那个小白脸的……”
，多帅！”
“她是关心则乱，我不会，事实上我根本不在意跟您拼个鱼死网破……不过您真的能放弃我吗？”
寒时笑了笑，眼神冰凉。
然后寒时神色懒散地抬了眼，望向寒老爷子——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跟我斗，你不会有胜率。”
寒时毫无犹豫。
“你还是知道了。”
“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为了这个女人，我搭一辈子。”
她想回到病房里，和寒时“并肩作战”。
但既然支她出来是他的决定，她便也尊重他的意见。
“……”
“为了她，你真想要跟我开战。”
“伤重，起不来，您别见怪。”
“但同样地，我也从来不认为自己会输。——您逼我可以，但最好别把我逼急了。”
“算了，还是换个女歌手。”
“转到什么时候？嗯……一个小时后如果我没给你打电话，那你就直接载她回来。”
就近便有一张椅子，看起来挺舒适的，他刚准备坐上去，就听他“起不来”的孙子出声了——
“我当然不能确定。”寒时笑了，抬眼，“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一定会赢。因为她就是我的软肋——你们用跟她有关的任何事情，都能够威胁到我——而这一点，您屡试不爽，不是么？”
寒老爷子哼了一声，走上前到床边。
“是啊，没有寒家——我怎么会有我这一切！”
他话声一停，薄唇微咧，这一笑莫名地戾气森然——
“你就那么确定自己能赢？”
寒老爷子只身进门，让那几个穿着西装的保镖都站在了门外。
他下意识地避开了寒时凌厉的目光——
“女的放过，男的看情况放过……那个叫林晏清的，听见他的名字你直接给我把车里的信号屏蔽器打开。”
说完之后，他才将座机话筒搁了回去。
——
“C市郊区的公路这么多条，你随便载她上去转一转。”
“……”
“是吗？”
“如果没有寒家，我父亲、母亲、夫人——他们每个人都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寒老爷子终于听不下去，黑着脸敲了敲手里的拐杖。
寒时应得漫不经心。
他进到病房里的时候，正听见他那孙子靠在床头打电话。
声音懒洋洋的，还很不正经。
“牢狱？如果没有寒家，你能有你这时候的一切？！”
“我当你在国外待这一年半，是消停了，结果却是跟我憋大的呢？……你真当董事会里某些人在搞的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
“你可真是出息了，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命都往里搭？”
寒老爷子目光闪烁了许久，才慢声道：“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更该明白——当初为了寒家，我可以放弃你的父亲；如今为了寒家，我一样可以放弃你！”
寒时没给什么反应，只稍停了一下。
寒老爷子气得血压直往上跑。
寒时冷笑。
等终于落了座，老爷子双手撑着拐杖，眼不斜视地沉声。
寒老爷子铁青着脸。
“就算您知道了，又如何？”
“……”
“这是您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