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慈子孝,孝的前提是慈。”顾景年淡淡道:“爸身边有大哥尽孝就够了,我有事
尤其顾景年,芝兰玉树般的人物,单只静静站着,已是风华超绝。
昨天晚上他睡得很不好。
杨夕宁两人中午吃得晚,晚饭便没吃,早早睡下了。
杨夕宁先拿出自己的。
顾景年看出她的沮丧,轻声道:“那咱们多住几天,等风过了。”
前台接过看了看,“小姐是本地人?”
她的小太阳啊,这么乖巧懂事的小姑娘,为什么会有人忍心抛弃她?
闻着顾景年身上独有的味道,杨夕宁这觉睡得踏实,可早晨醒来,枕边仍旧湿了一片,摸上去凉沁沁的。
海风比早上更加猛烈,浪花汹涌,叫嚣着飞溅过来,路面湿了好大一片。
她的同事,另外一位前台打趣道:“脸红啥,犯花痴了?欸,这男的长这么好看,是不是明星,叫什么名字?”
“三弟,话不好这么说,爸是长辈,咱们做晚辈的不能不孝顺。”
前台连忙道歉,“对不起先生,不是这个意思,可以住宿……两位的房间是608,电梯直行在右手边,有需要随时拔打服务电话。”
顾景年冷哼一声,“爸何曾管过我怎么想?”
顾景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有事,没空回去。”
整个人也蔫得不行,往往待在一个地方就是大半天。
轮渡的工作人员道:“这两天都是大风预警,轮渡全停,你后天可以过来看看,但我们不能保证一定开船,要看当日的天气情况。”
舌尖沾到她的泪,有种苦涩的咸。
顾景年搜了酒店的位置,开车过去。
一晚上已经是极限。
前台负责登记的小姐看得移不开眼,声音甜得令人起腻,“先生,您的身份证。”
直到两人拐进电梯间,前台拍拍胸脯舒了口气。
杨夕宁哭了好几回。
病来得气势汹汹,足足烧了两天。
问她什么话,她倒是会回应,却不主动开口说话。
回到家里,杨夕宁接着睡午觉,傍晚开始发烧。
杨夕宁重重地叹了口气。
两人在快餐店吃了碗牛肉面。
杨夕宁摇头,“就住今天吧,明天一早回去。”
原先她是有些婴儿肥的,现在整个下巴都尖了,越发显出一双大眼睛。
在陆地上,六级风只是大树摇晃,不容易打伞,可在海里,风力带起的浪涛足可以掀翻渔船。
两人吃了顿简单的早饭,退房回云城。
顾景年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第四天头上,杨夕宁的病终于好了,人却瘦了一圈。
“不会,”顾景年吻她头发,又往下移,亲她的眼睛。
她长在海边,很了解风浪的可怕。
吃完饭,两人开车去码头。
泪水不断从睫毛下面滚落出来,顺着脸颊无声地洇到枕头上。
电话被顾景遇接过去,“三弟,天大的事儿也不急在这一时,元旦你说忙,爸就发了好一顿脾气,小年再不回来,你让爸怎么想?”
顾景年有小小的洁癖,贴身的衣服每天都要换内衣,而他没带换洗衣服,也没带手提电脑。
顾景年看得心酸不已。
临近年底,宾馆非常冷清,两人走进大堂,立刻吸引了好几位工作人员的目光。
声音不大,透着股寒意,听了让人心底发冷。
顾景年索性不去办公室,专心待在家里陪她。
小年这天,顾明川打电话叫他回老宅吃饭。
不看电视,也不接电话,就只呆呆地坐着。
永远是什么,她还能相信永远吗?
同事促狭地笑:“要的是大床房,你觉得啥关系?”
他把自己的枕头换给她,后来又翻个面,再后来干脆就没睡,把床头灯调得暗暗的,看着她睡。
路旁栏杆上拉起红色的警戒线,挂着“浪大危险,请勿靠近”的标语。
顾景年把车开进在最近的高速路服务区,买了杯咖啡,又把座椅调得舒适了点。
前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证件,低声念道:“顾景年,云城人,没听说这个名字……比那女的大八岁,那女的才刚二十,一般没人结婚这么早吧,也不知两人什么关系。”
大而空洞,茫然无神。
一路听着班得瑞的钢琴曲,杨夕宁呵欠不断,没多久便睡着了。
顾景年心头也涩得难受,柔声道:“老婆,这些不开心的事,不值得的人都忘掉,你有老公,老公永远陪着你。”
她侧卧着,手规规矩矩地放在枕旁。
杨夕宁轻轻侧转了头。
喝完咖啡,顾景年精神健旺了些,一路飞奔,十二点刚过到了云城。
顾景年黑眸扫过来,“本地人不能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