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长得挺白净，说话也温柔，腮边有对酒窝，跟杨夕宁一样，笑起来俏皮而灵动。
虾是早晨买的，刘大姐剥出来一大碗虾仁，虾线也挑了。
林文柏唱完又是一阵自夸，“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天才？我刚唱给谦儿听，谦儿差点要给我跪下，说我的脑子被上帝抚摸过，这灵感简直了。”
不止是她馨香的身体，她温柔的声音，还有床头的一杯蜂蜜水。
老板娘投桃报李，送了副手套给他。
“稍等，”顾景年把手机放到杨夕宁膝头，点开音量，“林文柏的电话，你听一下。”
早晨，老板娘总是先醒，在炉灶前煎蛋或者煮粥。
顾景年察觉到，默默地侧过头。
曲子不长，只有两分多钟。
杨夕宁应一声“好”。
杨夕宁淡淡说了句，“你好。”
时间长了，顾明川感觉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老板娘。
可他清楚地知道，他跟老板娘之间没有未来。
本来他已装作没看到她，走远了的，可鬼使神差般又折了回来，问道：“是你女儿？”
但老板娘离过异又有孩子，无论如何进不了顾家的门。
顾景年拿起来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是林文柏的名字，稍犹豫，接听了，“你好。”
这让顾明川有些安心，可也愧疚，就买了瓶护手霜送给她，还送了对发卡。
他吐字不清楚，辨不出歌词是什么意思，旋律却抓人，时而低沉时而激越跌宕起伏。
家里人是绝对不能说的，王素珍如果知道，必然会马上赶到Q市把老板娘的店砸了。
顾明川思量半天，终于又给顾景年打了电话，“三叔……”
“卧槽，不带这样的，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夸，不用客气，让你的敬仰之词如滔滔江水把我淹没吧。”
顾景年瞧一眼望着窗外发呆的杨夕宁，拒绝了，“改天再说。”
倘或是杨夕宁，清清白白的女学生，他还有据理力争的余地。
顾明川盯着那对酒窝看了很久，没忍住内心的冲动，上前亲了她。
一阵吉他solo过后，林文柏的歌声流淌而出。
锅里水汽氤氲而上，她窈窕的身影宛若一幅美好的图画，让他动容。
这些天，他心里焦灼无比，既想借寒假的机会跟老板娘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又贪恋被她照顾被她疼爱的感觉。
小姑娘张开双臂脆生生地喊：“哥哥抱。”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心底突然生出个念头，要是有个这样娇滴滴的女儿应该也是很好的。
她笑着点头，教给女儿，“萱萱，叫哥哥。”
顾景年声音冷得让人心寒，“我说过晚上没空。”
“三叔，是别的事，我自己的私事，能跟您谈谈吗？”
而林文柏……林文柏八成会觉得他疯了。
他抱了，小姑娘身体娇娇软软的带着奶香味儿。
杨夕宁被曲调吸引，空茫的眼眸中开始有了神采。
如果家里人不跟三叔闹僵该有多好，三叔聪明有能力，肯定会给他指点迷津。
明明身边不缺女生追求，却跟个离异妇女纠<缠>在一起。
是杨夕宁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而她完全没有接听的意思。
“啊，是顾总，您好。我是林文柏，夕宁在吗？”
顾景年过去拉起杨夕宁的手，把她领到沙发处，笑道：“今天过小年，你看着莎莎别让它添乱，我去包饺子……韭菜鸡蛋虾仁馅，好不好？”
***
老板娘27岁，离异，有个两岁的女儿。
再后来，似乎就成了习惯。
王素珍跟他面提耳命过无数次，以后要找个家世相当门当户对的儿媳妇。
顾景年洗干净韭菜切成末，虾仁切碎，又开始炒鸡蛋，刚炒熟，听到手机震动。
杨夕宁唇角露一丝笑，“我觉得是被门挤过。”
他焦虑得发狂却找不到人倾诉。
顾明川颓然挂了电话。
没这回事，尽管过来吃饭，她可以打八折。
女儿给外婆带着，她自己雇了三个人在学校附近开了这家店。
她没问过他的名字，也没打听过他读什么专业在几年级。
她的女儿也可爱，粉雕玉琢般。
老板娘带她在学校玩，刚好看见他下课。
顾明川从来没戴过，老板娘却天天戴着那对发卡。夜里抚摸着他的时候，手上一股护手霜的栀子花的浓香。
店里晚上十点半打烊，他周五晚上九点过去，要一碗面或者一份炒饭，慢慢吃到客人都散尽。
“卧槽，夕宁，怎么好几天不露面了。我告诉你，我这几天写了首流行金曲，真的太好听了，完全是超水平发挥。我唱给你听听啊，多提宝贵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