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有事，没空回去。”
顾景年心头也涩得难受，柔声道：“老婆，这些不开心的事，不值得的人都忘掉，你有老公，老公永远陪着你。”
“父慈子孝，孝的前提是慈。”顾景年淡淡道：“爸身边有大哥尽孝就够了，我有事
杨夕宁哭了好几回。
一晚上已经是极限。
前台接过看了看，“小姐是本地人？”
小年这天，顾明川打电话叫他回老宅吃饭。
两人吃了顿简单的早饭，退房回云城。
喝完咖啡，顾景年精神健旺了些，一路飞奔，十二点刚过到了云城。
顾景年索性不去办公室，专心待在家里陪她。
轮渡的工作人员道：“这两天都是大风预警，轮渡全停，你后天可以过来看看，但我们不能保证一定开船，要看当日的天气情况。”
整个人也蔫得不行，往往待在一个地方就是大半天。
直到两人拐进电梯间，前台拍拍胸脯舒了口气。
在陆地上，六级风只是大树摇晃，不容易打伞，可在海里，风力带起的浪涛足可以掀翻渔船。
一路听着班得瑞的钢琴曲，杨夕宁呵欠不断，没多久便睡着了。
顾景年把车开进在最近的高速路服务区，买了杯咖啡，又把座椅调得舒适了点。
临近年底，宾馆非常冷清，两人走进大堂，立刻吸引了好几位工作人员的目光。
同事促狭地笑：“要的是大床房，你觉得啥关系？”
她长在海边，很了解风浪的可怕。
电话被顾景遇接过去，“三弟，天大的事儿也不急在这一时，元旦你说忙，爸就发了好一顿脾气，小年再不回来，你让爸怎么想？”
吃完饭，两人开车去码头。
舌尖沾到她的泪，有种苦涩的咸。
“不会，”顾景年吻她头发，又往下移，亲她的眼睛。
泪水不断从睫毛下面滚落出来，顺着脸颊无声地洇到枕头上。
他把自己的枕头换给她，后来又翻个面，再后来干脆就没睡，把床头灯调得暗暗的，看着她睡。
她侧卧着，手规规矩矩地放在枕旁。
永远是什么，她还能相信永远吗？
尤其顾景年，芝兰玉树般的人物，单只静静站着，已是风华超绝。
海风比早上更加猛烈，浪花汹涌，叫嚣着飞溅过来，路面湿了好大一片。
顾景年冷哼一声，“爸何曾管过我怎么想？”
顾景年有小小的洁癖，贴身的衣服每天都要换内衣，而他没带换洗衣服，也没带手提电脑。
杨夕宁先拿出自己的。
原先她是有些婴儿肥的，现在整个下巴都尖了，越发显出一双大眼睛。
路旁栏杆上拉起红色的警戒线，挂着“浪大危险，请勿靠近”的标语。
不看电视，也不接电话，就只呆呆地坐着。
顾景年黑眸扫过来，“本地人不能住宿？”
顾景年看出她的沮丧，轻声道：“那咱们多住几天，等风过了。”
闻着顾景年身上独有的味道，杨夕宁这觉睡得踏实，可早晨醒来，枕边仍旧湿了一片，摸上去凉沁沁的。
昨天晚上他睡得很不好。
前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证件，低声念道：“顾景年，云城人，没听说这个名字……比那女的大八岁，那女的才刚二十，一般没人结婚这么早吧，也不知两人什么关系。”
她的小太阳啊，这么乖巧懂事的小姑娘，为什么会有人忍心抛弃她？
顾景年看得心酸不已。
她的同事，另外一位前台打趣道：“脸红啥，犯花痴了？欸，这男的长这么好看，是不是明星，叫什么名字？”
杨夕宁重重地叹了口气。
“三弟，话不好这么说，爸是长辈，咱们做晚辈的不能不孝顺。”
杨夕宁摇头，“就住今天吧，明天一早回去。”
病来得气势汹汹，足足烧了两天。
顾景年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第四天头上，杨夕宁的病终于好了，人却瘦了一圈。
杨夕宁轻轻侧转了头。
问她什么话，她倒是会回应，却不主动开口说话。
声音不大，透着股寒意，听了让人心底发冷。
顾景年搜了酒店的位置，开车过去。
杨夕宁两人中午吃得晚，晚饭便没吃，早早睡下了。
前台连忙道歉，“对不起先生，不是这个意思，可以住宿……两位的房间是608，电梯直行在右手边，有需要随时拔打服务电话。”
回到家里，杨夕宁接着睡午觉，傍晚开始发烧。
大而空洞，茫然无神。
前台负责登记的小姐看得移不开眼，声音甜得令人起腻，“先生，您的身份证。”
两人在快餐店吃了碗牛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