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的肥美和调料的鲜香刺激到她的味蕾, 也唤回了她零散的记忆。
顾景年柔声道：“张嘴。”
可今天, 那双黑亮的眼眸里似乎有泪花闪动。
拼图终于拼凑到一起, 有了画面。
泪水慢慢滚落下来。
“你会认识别的女孩，跟别人结婚。”
杨夕宁托着腮帮子傻愣愣地盯着窗外。
火锅是她最喜欢的食物, 尤其墨鱼丸和虾丸, 百吃不厌。
杨夕宁疑惑地看着他, 脑子里纷乱如麻，滚动着无数片段, 像是散落着的拼图，找不到可以拼接的点。
杨夕宁泪眼婆娑地看着顾景年，“三哥，我是不是真的不该生下来？为什么每个人都不要我？”
☆、焦灼
顾景年要了菌菇锅底和一桌子菜。
顾景年涮好肉，蘸了调料送到她嘴边。
窗外海风呼呼地刮，而屋里汤锅咕噜噜冒着泡儿，散发出馥郁的香气。
往常只要虾丸煮熟，顾景年会一个个夹到她面前的小碟里, 蘸好调料喂给她，嘴里还嘟哝着, “小馋猫。”
她的舅舅，她唯一的亲人抛弃了她。
杨夕宁机械地张大嘴巴。
杨夕宁紧抿着唇不张嘴。
顾景年忽然红了眼圈，开口道：“老婆，求你吃一点……”
“别瞎说，”顾景年抬手将她揽在怀里, “你不生下来，我岂不是打一辈子光棍？”
两个小时前, 舅妈借口买东西, 带她跟一个脑子不灵光的男人相亲；一个小时前，舅舅“苦口婆心”地分析这门亲事多么多么的合算；半个小时前, 舅妈拍着大腿咒骂她不该生下来。
顾景年并非爱笑的人，但跟她在一起, 眼底总会蕴着浅浅笑意。
筷子触到嘴唇，杨夕宁下意识地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