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一点哑:“谢谢大家喜欢。歌名叫《无名花》,有天我在学校的天台上弹着吉他,想起了十四岁的一段经历写下这首歌。”
少年低下头,奏起一段旋律。他轻轻哼唱:
何时能不违背自己的心而能活着……”
谁的人生不是几根木头支起的小船
塞入口袋……”
段越取下吉他,一只手高举起吉他向观众鞠躬,笑得灿烂。
他走到吉他手那里,说了一句什么。吉他手笑着拍拍他的肩,取下挂在自己身上的吉他。段越背上去。观众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人群又发出一阵一阵欢呼声。段越将话筒安在固定的支架上,调到合适的高度。然后手在吉他上拨动几下,熟悉着这把吉他。
走在柏油路旁
他转头看了看明显不舍的观众,抱着吉他轻快地跑到麦克风前,飞快说了一句:“回家注意安全,祝你们有个好梦!”
拾起路边的无名花
声呜咽。
“我爱你啊啊啊!”然而这话是由一个声音粗犷的男人吼出来的,人群笑起来。
有许多无法原谅的事啊
旋律转向孤愤而激昂。他用力地弹着吉他,大声唱着:
“我眼前的这个城市
他额前垂下的发丝带着湿,快触碰到眼睛,他一边唱着,一边缓缓看向每一个方向的人群。
“我看过的最棒的演出了!”。
也无法坦率地握手言和……”
台下的众人看到他情绪恢复的样子,瞬间沸腾起来,有的手靠近嘴边摆出喇叭状,对他喊起来,有的摘下帽子在手里挥舞,恨不得把帽子抛上天空。
弹奏结束,仓库里掌声雷动,久久不停。
闷热夏夜里的浮躁气息不知何时消退了。陈茗伸了个懒腰,她想,这真是个好夏天啊。
“可是谁不是孤军奋战呢
段越单手撑着身体,慢慢站起来。他的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一些发丝不安分地翘在脑袋上。他缓了一会儿:“刚刚有些失控……”
即使到了离别时候
陈茗转身,出了仓库,走在布满月光的街道上。
何时才能看到夕阳对我投撒的温柔
“不敢说出不要走这样的话
“本来想唱一首自己写的摇滚歌曲,但好像不太符合现在的状况。但是别的歌,我还没和这里的乐队排好……”他停顿了一下,观众发出“嗷——”的惨烈叫声。
“没事!!”
观众那么专注地、眼睛也不眨地盯着台上的少年。他哼唱的歌词不知何时悄悄潜入人们的心间,勾起每个人独有的回忆和感受。少年的倔强与温柔就像石子落入水面,有一些愁绪,以及一些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
台下众人的重点完全歪了。“学校!哪个学校?!我们去找你!啊啊啊!”
段越回了句:“保密!”他挥手告别,向舞台的休息室走去。观众喊叫起来:“别走!别走!
然后他对着舞台后面比了个手势。舞台灯光暗下来,一束白光笼罩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