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停下了这个过于绵长粗暴的吻,雪融使劲推开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而后一边用衣袖擦自己的嘴,一边快速起身,步履急促、头也不回的奔出沈砚深的淇奥居。
待到终于将人扶进卧室,雪融正要叮嘱横江照看,自己也要告辞歇息了,哪想却没了横江的踪影,应是去弄醒酒汤之类的吧?雪融心想。他也不好走开,叫了侍女端了热水来,给沈砚深净手擦脸。
忽听得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雪融便感觉到男人的手抚上了自己的眼睫,他感觉自己的睫毛扑闪得更加厉害了。而后便下移滑动,戳弄自己的唇,雪融用手攥紧了被角才勉强压下了想要睁开眼睛的冲动。
在因受惊而头脑短暂的空白之后,雪融急烈的挣扎了起来,然而他那点力气怎么会是常年习武的男人的对手,不过须臾,少年柔软白嫩的手便被那人制住了。雪融被迫同男人深吻,像是要被扼住了生命的流动,被男人逼得咽下了对方渡过的津液。
月上中天,雪融艰难的搀扶着吃醉了酒的沈砚深往他的居所走去,沈砚深的亲随横江提着宫灯在前面引路。
沈砚深整个人都缠在雪融身上了,这让他走的十分艰难,沈砚深还时不时的蹭上他脸颊,雪融暗忖他是吃了酒脑子糊涂了,也不同他计较,却不可避免的绯红了双颊。
雪融没防备,登时便被扑倒在地,随之便感觉到沈砚深温热结实的身体压了上来。难得的,他还知道收力。
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出搞得雪融一时愣住了,只眨巴着他那双格外清澈灵动的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颜。
雪融想不通对方在打什么主意,只得继续装睡,料想那人见自己睡了也没辙,便能避开,哪里知道那浓密纤长的睫毛却不解主人的心意,顽皮的跳动着。
床榻上醉了酒的人却极不老实,一会摸他的手,一会拧他的腰,雪融大为窘迫,这人别是把自己当他那些相好的姑娘了吧。
雪融偏过头躲避男人的舔弄,“你怎么能这样,我
沈砚深生的俊逸清雅,一双星目璀璨生辉,是和他那性格一般令人易生亲切之感的。只是雪融却有些怕他,他似乎对谁都是一副笑意融融的样子,但那双熠熠生辉的明朗星目却没什么温度。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雪融总觉得对方每每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格外冰凉凶狠,像是随时都能扑上来咬他一口。
好不容易收拾好,也不见横江回来,雪融只好又叫侍女煮来醒酒汤,沈砚深却怎么也不肯配合了。平日里温和得体的人,吃了酒却这样无赖,雪融苦了脸,正想叫侍女进来照料呢,哪想那人却突然扑了上来。
沈砚深贴着他的唇,仍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用他那一贯清润的声音不答反问:“我在做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
思绪飘乱间沈砚深有了动作,慢慢的凑近,衔上少年红艳的唇,勾着粉嫩的舌起舞,是和想象中一样湿软滑嫩的感觉。男人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柔和甜腻的亲吻瞬间变得狂风暴雨了起来。
这日落了雨,雪融正在午睡,年迈的婆子正在外间教狸奴做些针线活。昏昏欲睡中却听见一阵响动,听那婆子很是恭敬的叫了声二公子,又说自己午睡了,雪融一惊,全然没了睡意,竖着耳朵听那人将丫头婆子打发了出去。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这是做什么呀?”
今日是他的父亲沈荣成的寿宴,雪融原想同往年一般送了礼过了宴席便回屋歇下,正要离开,却被一个眼熟的侍从给叫住了,仔细一看原来是二堂哥沈砚深的亲随横江,道是二公子吃醉了酒,请他搭把手送人回去。
雪融纳罕,此人原是闻名遐迩的杀手,后来不知什么缘由被沈砚深招到了麾下,那武力值自然毋庸置疑,也不至于搬不动一个沈砚深吧,更何况那么多侍从不要怎么偏找自己?即便是非要兄弟姐妹帮忙,哪个不比自己熟识可靠?当然疑惑归疑惑,他也没理由拒绝。
“唔……放……开唔……”
脚步声愈来愈渐,那人却故意似的,走的不紧不慢,发出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扎在雪融心上。雪融裹紧了绵软的被子,一动不动紧闭着眼睛,妄图以此获得心安。
雪融这才明白过来,这人就是故意要玩弄自己的。一时间委屈愤怒交织,但更多的还是害怕,他不知道沈砚深这是什么意思,三番五次的戏耍自己。
不多时便觉那人在床边停住了脚步,一时之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然而这些不过都是无谓的挣扎,雪融很快便被男人噙住了唇,辗转逗弄。他又羞又怕,霎时便睁开了眼,对上男人毫无意外充满戏谑的目光。
他以为自己是在用责怪质问的口吻说话,殊不知听在男人耳中却像是在嗔怪撒娇。
接下来的几天,雪融都尽量闭门不出,沈砚深那边也没见什么动作,他不住的安慰自己那肯定是个意外,沈砚深吃醉了酒哪里认得那是自己,定以为自己是哪个他喜欢的姑娘。但每每忆及沈砚深那时看着自己的眼神,暴戾却没有半点昏沉的清明样子,他便总也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