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说：“但是我不甘心啊……主人，却小姐，却雁，我喜欢你——我爱您。”
在却雁知道了自己对克拉伦斯有好感后，这还是第一次和他独处一室，甚至五分钟前在院子外那一面还是自从他逃跑之后见到的第一面。
克拉伦斯垂下脑袋，金色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他发现无论何时自己在却雁面前永远都是一无所有的。唯有那颗还算宝贵的真心可以交给她，但也被自己曾经的行为抹消了全部的真实性与意义。
克拉伦斯呆住了：“不能抵？”
“那是你家族的东西，而你的饲养费是你的饲养费，能一样吗？”却雁道。
紧接着他心里忽然一动，心道赔礼也好饲养费也好，无论以何种名义，只要却雁接受了他，那他便是留在却雁身边了，当即改口：“那我将自己作为支付的报酬交给您可以吗？”
却雁对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或者说，原本应该在意的，但已经被他亲手推开了。
他的声音已经快碎掉了。却雁垂眼看他，只看到了一个金色的发旋，她叹了口气：“你都已经成了莱安家族的族长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你看，你现在在我面前那么卑微、那么轻贱，我都没有接受你的打算；但是要是你作为莱安的首领来到我的面前的话，那我们还可以坐在会客室里一起喝杯茶。”
他想，主人应该已经想到了。
现在这些话，都不过是在反复确认而已。
“不能抵。”却雁露出一个笑容。
她终于肯说话了！克拉伦斯脸上露出一抹喜色：“您愿意接受吗？”
却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就默默膝行到了却雁跟前——没有上地毯，只是跪在边缘。
黑色的项圈，亮晶晶的乳环和链子一齐暴露在了空气中。
克拉伦斯僵硬了一下，他设想过这样的局面，但真正处于这个场景中时，他才发现自己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痛苦得多。
她之前和宫久安说得硬气，但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能完全做不到的。
只是作为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一个重要的合作者，但在她身边没有任何的位置，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克拉伦斯喉结滚动了一下，不得不继续道：“……您曾经说，没有您的允许不准发泄……我一直遵守着您的要求。”
但却雁却说：“我不接受。”
现在克拉伦斯终于说出来了。
她看着那个人跪在地毯边说，他始终保留着却雁给他打上的所有标记，一直遵守着却雁对他的一切要求，请求她的原谅，她心里是微微一动的。
克拉伦斯不自觉地咬了下嘴唇，这样子倒是和以前的莱尼一模一样。他胡乱地点点头，不能抵就不能抵吧，但这样一来他该用什么让却雁接受自己留在她身边呢？
白色的衬衣往身体两侧撩开，露出了一直隐藏其中的秘密。
克拉伦斯跪坐着直起腰背，上身微微前倾，努力靠向却雁的方向，他一只手按着脖颈上的皮质项圈，轻声道：“主人，您给我的东西我一直都留着……这个，”他指指项圈，然后又把手指移到乳头位置，虚虚地悬着没有落下去，“还有这些，我都一直戴着……”
他话说得稳，其实嘴唇都在颤抖。
却雁看着他，不为所动。
却雁看了他许久，终于伸手拿起了那个小东西，捏在指尖转了转：“这算是你的赔礼？”
她已经想到自己对她的心意了。
但他仍然固执地跪在那里，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遥控器放到茶几上，手指一推让它滑到了离却雁最近的位置：“这是控制我身上东西的遥控器，我将我的全部身体都交给您……”
却雁捏着遥控器的手
却雁已经不愿意相信他了。
他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只想留在却雁身边：“您让我留下来吧，把我当作什么都行……您的狗、性奴、肉便器……随便什么都行，只要您能让我留在您身边……”
却雁却摇摇头：“那你之前的饲养费怎么办呢？你还欠着我好大一个人情呢。”
她勾着嘴角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克拉伦斯的嘴开合了一下：“之前那些谈判的协定——”
的确，却雁在那天想清楚了自己对莱尼的态度和感情后，稍稍多想了想就看清了他，这时候不过是她在逼着克拉伦斯说出他的心意，也是在给自己一个留下对方的理由。
但是那样有什么意思呢？
走投无路了。克拉伦斯躬下身，额头贴在了地上：“对不起……求您了，主人。”
但她转念又想：这算是什么呢？明明跪在地上的一直都是他，但主动权却似乎从来没有在我的手中过。他想跑就跑了，将我的信任团吧团吧扔进了垃圾桶，现在又可怜兮兮地跑回来求我原谅，让我重新接受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却雁冷淡道：“那不过是你自己的选择，和我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