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顿时红了脸,颇为纠结地拧拧裙带,看着郑支书的侧脸小声嘟囔道,“这不太好吧…可我已经答应宝山村的婚事了……”
郑鹤尧着急辩解,“老药师,我们真的只是前来求医。就算您不肯治。告知母蛊的下落也行。”
相求老药师无果,两人又去拜会苗王。得到的也是同样答案。不光解毒无法相助,蛊毒的情况更是无可奉告。
“苗寨无蛊。就算有,也从不现于外世,更不能透露给外人。”老药师神色不善,在蛊脉问题上十分坚决。苗地传承几千年的秘遗绝不会告知外人。
“你们说的这个蛊实在太邪乎,竟然还有蛊镖。我学蛊这么多年,也只听过它的名字却从未见过。”
郑鹤尧将她因蛊坠崖的事情又讲述了一遍,老药师听完沉默不语,闷头抽着旱烟。
他唰地一下从躺椅上弹跳起来,狠狠抹了把嘴角,拎着斩妖除魔剑就向门外虚空刺去,“小爷坐
“苗寨的人还是问不出来?”他有些着急。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被生生咽了下去。
可这种致命的毒蛊连她都不知晓,她可是苗王蛊脉的下下代传承人。若是乌菱花都不知晓这个蛊的来历…那十八寨里能下这母蛊的人一巴掌数的过来……
大雪过后药师洞路径越发难寻,在大山深处曲折回绕,若不是有乌菱花带路,他这个当地的村支书都会在山里迷失。
乌菱花瞄了眼郑支书。他为心上人的蛊毒所忧,这三四天来寝食难安,形容日渐消瘦。
听了云出岫的遭遇,乌菱花也觉得惊奇。
下山时候,乌菱花有些雀跃地围着他说话。“阿尧哥哥,你当真不考虑一下做苗寨的女婿?我们这一脉自古有规矩不传外人,师父他说的确实十分可行。”
三人冲进第一道门,向曲折绵延的洞内走去。
老药师房内门户大开,像是早知道他们要来,坐在火堆边默默烧沸水。
“你不要挡阿尧哥哥的路,这位是他的朋友,来见见师父而已。”
郑鹤尧也是头疼得很,往日在大榆树村积累的好人气这时已经全然没有用处。即使知道苗寨大部分人都会蛊,可要找出下蛊人是难上加难。
郑鹤尧太担心岫岫,万分急切地想得到母蛊的下落,可被老药师一口否决。
郑鹤尧看着老药师的坚决推拒,默默攥紧了拳。他心里有了爱人,做苗寨的女婿绝不可能。
鹿远被这一赶,脾气更加不耐烦。“不就是个蛊么,至于这么藏着掖着,白白耽误几条人命。小爷找上门来是给你们留个情,千年传承不容易,非要我亲自动手断了脉基?”
老药师拿着烟杆往桌面上狠狠叩击三下,院子里扫地的老妪便拿着笤帚来赶人。
“老药师,哪怕告诉我们是什么蛊也好!”郑鹤尧不愿离去,向门内再三说道。
崔檎已经守了五日,阵内依旧毫无起色。
七日还魂时间降至,聚灵阵吸引来的游魂怨灵一日比一日多。今天过了凌晨已到第六日,白天时红绳上的铃声就止不住的作祟,只怕晚上的情况更加糟糕。
往常乖巧可爱的乌菱花却对残障师母有些不屑,语气中并没有几分恭敬之意。
夜晚,岫岫和繁鹤骞二人还未醒来。
见他又要做思想教育,乌菱花立马回嘴,“阿尧哥哥你不要见怪,她总是这样防人跟防贼似的。”
郑鹤尧劝道,“我们无心窥探蛊脉秘密,只是想救一条人命,还请老药师帮忙解蛊。”
小道士躺在门口的摇椅上迷迷糊糊打着盹,突然就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
鹿远万分好奇地打量四周。药师洞内九洞串联,前几个洞都放置着药味熏天的药材,后几个石洞则是黑咕隆咚看不清,还散发出奇异的腥臭味,外围用栅栏高高筑起。神神秘秘不知道放的是什么东西。
空旷的石洞内,一时只听得见火花烧柴的劈裂声。
见老妪还拦着不让进,于是伸手推了她一把。
一线天内的药师洞并未受到风雪侵扰,那位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残障老妪在院子里扫着枯木。见着又有外来人上山,十分警惕地堵在药师洞门口,双手激烈地比划着,还不断用竹帚驱赶开外来人。
c省西部山区苗寨这只蛊脉传承上千年未有中断,其规矩严苛至极。
老妪将她们二人拦在门外,双手比划着激烈呵斥,还将笤帚一下下扫在外地人腿上。
下半夜,崔檎与郑鹤尧都守在床边严阵以待。
说完,就见郑鹤尧的面色忧虑低沉,她便不敢再说。
“苗寨自有苗寨的规矩,非本族人不得外传蛊事。你当真想知道这蛊是什么,那就拿人来换。做了我苗寨的女婿,还有什么蛊你不知道?”老药师将烟管点点门外的乌菱花,那意味不言而喻。
老妪被她推了这下,佝偻的身形向墙角倒去。郑鹤尧下意识搀扶住老人,责怪地看向乌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