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檎和鹿远无语地看着这一幕。她的灵体是深层意识的放大。
三天三夜过去,云出岫一直在昏迷之中,同样昏睡的还有繁鹤骞。
此时,崔檎一脸铁青地从河岸上爬起来。身后跟着岫岫的地魂,听到话后生理本能地瑟瑟畏缩。
“我没听错吧!你的第一次给了她!竟然已经给了她!她有多少男人你不知道吗!”
他现在只能强行压制住子蛊,不彻底揪出凶手,她的危亡始终都攥在别人手里。
地魂靠近躯体时好似多了些意识,缠着崔檎不肯归位。
郑鹤尧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懂他们说的地魂色鬼,只担心地看着阵中的岫岫。
“救人!快救人!”他冲岸边大声呼救。
刚下去不久,崔檎就在上游河面冒出了头。他拼命托着一个人影向岸边游移。
更差的消息是,还有一个人生死不明……
他笑得格外挑火,“没想到你们竟然发展的这么快,把处子元阳都给了她。啧啧……对她来说那可真是补中大补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趁热把精血塞到她肚脐。”
鹿远一声厉喝,将三支香头倒取,绕着云出岫的头牵引三圈。三清铃无风自动。铮铮作响声声激烈,正巧赶在三支香燃尽之时,三魂归体,勉强保住了她的性命。
“啧啧啧,天选之子你多学学人家,体格健硕一身肌肉就是好。刚上来就下去,一点都不怕挨冻。”
原本就神魂不稳,强破之下怕是要直接送命。
碗一亮相,鹿远立刻反应过来。“把碗丢给我!快!”
鹿远对高大威猛的崔檎赞许有加。老大姐找男人的眼光还是很好的。这一个个男人都为她投江跳河义无反顾。
鹿远以一当百,施法斩杀了一片怨灵,为魂魄归体赢得了短暂空闲。
另一种解蛊的方式就是找到母蛊。破掉母蛊就能灭杀她身体里的子蛊。
地魂带回来后,鹿远作法引她入体。
三清铃一阵阵响个不停。
那碗里,附着一只淡白色的天魂。不在河里受到了什么冲击,云出岫的天魂能量体变得只有巴掌大块零星一点,稀薄微弱。
鹿远手中一滑,放走了一只军装煞鬼。
这一夜惊心动魄,随着破晓时的第一缕晨光照耀黑龙川,整晚的招魂大战才算了结。
这一晚鏖战,代价相当大。
等待精血和体内元阳精气合二为一,阵法顿时功力大涨,隐隐透着一股金色光芒。周围的血煞怨鬼们十分忌惮,再不敢靠前。
岫岫天魂受损,神魂不稳,目前仅吊着一口气。
鹿远从没解过蛊,但知道解蛊有两条路径。一种是强行破蛊,可也只适用于寻常可见的轻微蛊毒,而岫岫身上中的致命蛊,强行破掉的话会遭到百倍反噬。
他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瓜,顿时万分惊异地复述了一遍。
换句话说,就是得揪出下蛊人。
他向郑鹤尧叮嘱照看好岫岫后,再一次投入森冷的冰河。
好在他只是昏迷过去,没有生命危险,手中还死死握着一只缺了半边的破碗。
可一进阵,突然看到眉间一点血的郑鹤尧。原本他就长得温润如玉丰神俊秀,如今眉间破了灵台印,一点鲜红的朱砂血衬得更加温润出尘。
地魂这下打死不肯归体,缠在郑鹤尧身边扭扭捏捏,不愿离去。
鹿远能保住她的性命,但无法根除体内的致命蛊毒,只能是暂时压制住。
繁鹤骞毕竟是成年男性,要在湍急的河流中救下有些困难。
三分之二柱香燃尽时,去往上游的繁鹤骞还未上岸。同为后宫兄弟的崔檎有些担心。
崔檎好声好气地哄着,地魂才不情不愿地去阵中。
鹿远瞅瞅眉间一点朱砂红的郑鹤尧,又瞅瞅面色铁青的崔檎。老大姐还真是桃花朵朵开呀!
不知道他和天魂在上游经历了什么,两个人都神魂不稳,陷入沉睡的昏迷状态。
“天地清明,百朴归一。千里魂灵,急入三窍!”
这次的蛊毒谋杀,绝对是有人恶意操控。控制了她的神魂,令她自行投水溺亡。
暴风雪褪去后,天地山川厚雪积盈。四个男人万般疲惫地瘫在河畔雪地上,心中都生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岸边的郑鹤尧一听到呼声,立刻向河里跑去。二人齐心协力把繁鹤骞拉回岸上。
三魂归体后,僵硬的躯肉逐渐变软,体温渐渐回升,青紫的小脸终于浮现出一丝血色。在场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郑鹤尧后知后觉地立马操作,掀开岫岫的上衣,露出惨白的腰腹。将自己的一滴灵台血涂抹在丹田上。
“服了,我说怎么老大姐怎么这么喜欢撩男人,这地魂怕不是色鬼投胎吧!”鹿远笑得十分拨祸。
他在上游河底的乱石滩里发现了繁鹤骞的身影,刚刚沉没不久,意识完全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