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陆凛都是彼此的初恋,当时什么也不懂,班上的人都传他们俩在一起了,陆凛没反对,她也没反对。
分别总是伤感,两人抱了一下,袁稚难得感性,险些落泪,贴着沈浔耳朵说,
她想不明白,人为什么会变。
“是啊。”沈浔吐出一个烟圈,“你和他说什么了?”
只有袁稚知道,不是这样的。
初秋的晚风轻轻吹过,指间的火星明明灭灭,袁稚很久没抽烟了,周修齐在这方面管她管得挺严,“他送你回来的?”
一贯的吊儿郎当,但骗不过袁稚。
袁稚就等着她站上奥运奖台的那一刻,对别人炫耀说,看到没,我姐们。
沈浔是她见过的最能坚持,也最能吃苦的人。
说完,袁稚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再没
“啧,渣男罢了。”
沈浔不是这样的人。
她没有等到。
沈浔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说出来的话十分渣男,“没关系的,都是玩玩。”
大家都觉得沈浔是个没什么长性的人,从她练体育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
人的恶意真的是永无止境。
,却还是来了。她的原因也很简单,是因为陆凛。
晚上十一点,沈浔顶着周修齐快要杀人的目光走进家门,“还知道回来?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沈浔一出现,女人的直觉瞬间击中贺漓,担忧袭上心头。墨菲定律比什么都准,陆凛还是踏出教室,走到沈浔面前。
“沈浔,玩玩可以,不要太认真了。”这句话,袁稚说得很认真。
“无论如何,我只希望你能开心。”
像现在这样,你只需要静静地陪在我身边抽完这根烟。
沈浔父母实在看不下去了,给她重新弄了个学籍,转学到了这里,希望她像一个正常的花季少女一样。
人们也真的那么觉得了。
“我真这么说的。”袁稚也没打算瞒着她,“但是他拒绝了,说这是你们俩的事。”
相对于天才的诞生,人们更乐于看到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明星的坠落。
然后,她再也没有走进过运动场,再也没有接触过那片赤红色的跑道。
运动生涯宣告终止。
后来沈浔来班上找陆凛。
“长得是挺招人的,刚在KTV里面,我看了一下,除了我俩,剩下五个女生,起码有两个对他有意思。”袁稚旁观者清。
那一年里,沈浔一开始连门都不敢出,怕见生人,怕人追问,后来就是沉迷夜店,每天用酒精麻痹自己。
“本来也是我先去找他的。”
袁稚正好收拾好行李出来,催着周修齐去洗澡,没给他再次发言的机会。
吊儿郎当,玩世不恭。
比如梦想,比如爱情。
明明天赋极佳,明明可以进国家队,偏偏要违反纪律,最后被市队除名。
十二岁就拿了京州市运动会青少年组中长跑冠军,进了市队,年少成名。
袁稚没有问过她离队的原因。
沈浔十五岁,被市队开除。
那个时候还小,两人才拉了一回手,她爸爸就说要再婚了,和陆凛的妈妈。
第二天一早,沈浔送他们上车离开这里。
袁稚非常怕她会再次陷入某种不可控的因素不能自拔,再次受伤。
还以为你多厉害,还不是被人开除。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说透,分手的时候也没有表明。但她和那些八卦的人一样,总觉得自己在陆凛心里是不一样的,因为在她心里,陆凛就是不一样的。
没有利益相关的时候,是最客观的时候。
为了不让父母朋友担心,沈浔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的人。
像是浩瀚无垠的宇宙里,两颗隔着十万光年孤独遥望的行星。
从沈浔进到学校的第一天,她就听说过这个人,当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可能还是羡慕和好感多一些,羡慕对方可以活得张扬,活得肆意。
沈浔不想说,她也不追问,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勉强沈浔。
“要他跟你保持距离。”
天才?呵,笑死人。
——我不需要你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只要确认你在就好了。
“你说话能不能别跟我爸一个样。”
她们之间不需要嘘寒问暖,假模假样式的关心,她们只需要陪伴。
她把她所有的梦想与热爱都留在了十五岁。
她们太了解彼此。
沈浔笑了笑,没说话。
剩下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去了阳台。
她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没人比她更了解沈浔。天赋还是其次,最令人惊叹的,是她的努力和她对这项运动的热爱。她愿意把她一天中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训练,她可以从早到晚都在跑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