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楚奻大至七八岁,在哪里,她认识了比她大两岁的表姐‘江宓’。
好在有表姐江宓相陪。
屋内,暖赤的烛火随轻风摇曳着,只见女郎饱满剔透的唇瓣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
她的阿奻从小身子就羸
门口的侍女见江姬正往这边赶来,进屋行礼道:“女郎,江姬来了。”
楚奻接到信的时候,脸色也是一沉,急忙将信给江姬瞧,江姬已不孝一次,她不想连最后一次的孝意都错过。
“不急,咱们在等几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江父年岁渐长,逝去后,江姬才匆匆赶了回来,那是江姬离家后第一次带着女儿回去。
江姬出生中洲的南湖商户世家,家中江氏夫妇只生了江姬与兄长江陵峰二人。
团花窗棂内红烛凄凄,微弱的烛光映出一位身形婀娜的女郎,独窗坐绣。
可江姬还是来迟了,江父早以入土为安,她跪在墓前哭了良久。
江姬愧疚不已,又转跪江母身前,磕了三个响首,哭说着是自己的不孝。
夜渐暗沉,虫鸣低吟,微风吹动,惹得花枝轻晃,花香幽幽飘散四野。
内院的姊妹个个见了她都退避三舍,生怕她出了什么事会被赖在自己头上,都不愿同她一块玩儿,渐渐的也都疏远得差不多了。
就这样行程便被搁置了下来。
真当她平时好说话,就是没脑子?
江姬穿着黛蓝色大袖衫襦裙,面容美艳不已,媚眼如丝,发鬓斜插攒珠海棠,见女儿出来迎接自己,方才还愁苦的脸上立刻扬起宠溺的笑:“怎的还不歇下。”
“母亲昨夜思过,想让你自己一人前去。”她摸了摸楚奻的头又道:“替母亲在你外祖母身前敬孝,只是路途稍远,怕你身子骨受不住。”
这两年楚母有意将管家之事交给江姬,故此,楚奻也未再去过中洲,可她与江宓却一直保持书信来往。
“还早,女儿闲来无事给棠小郎君做了件小袄。”女郎轻柔细语的说着,随江姬席地而坐。
这是她的女儿,也她的骄傲,十四的年纪,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性子更称得算是恬静温顺,再有三月便行及笄礼,这求娶之人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
出门便迎上自己的母亲。
也难怪平时总是瞧不起他们家的舒家母会突然对她有几分示好。
楚奻瞧着母亲的脸色不是很好,便没将心里想问的话说出来。
其实楚奻不说,江姬也看得出来,阿奻她多少是有些失望的,拉过她柔软的小手说道。
说罢,娉娉婷婷扭着细腰拉着女儿进了内室。
楚奻方才还笑靥如花的小脸渐渐失落下来:“这倒是辛苦母亲了。”
这次信中提到外祖母的身体越发不如从前硬朗,问她要不要来瞧瞧。
而江母只是对她淡然一笑,说了句能回来看看便可。
想起今夜宴上,舒家母的那番话,江姬便忍不住冷嘲一声,她江茺筠的女儿虽不是天之骄女,可也不是那起子不入流的歪瓜裂枣所配得上的。
她穿着一身素色里衣正跪坐软垫上轻挑慢捻,细穿针引。
江姬眼带笑意,拿起绣筐里的小袄略略看了看:“阿奻对他这般上心那是他的福气。”
…
至此两人相交热了,小女儿家也长大了,二人便成为了闺中密友。
 出现、救下。
“母亲,祖母的病情可有好转?”她替江姬斟了盏半分满的热茶,举至她身前。
江姬从她手中接过茶盏,嘬了一口,摇了摇头。
江母对着江姬摆了摆手,笑着什么也没说。
可谁知第二日,有侍女急匆匆禀道:老夫人病了,夫人快去瞧瞧。
楚奻每次去到南湖,江宓都比院中其她姊妹还要亲切,喜爱拉着她去市集里凑热闹,带着她掏鸟窝,下河捉鱼,楚奻被江姬教得文静,再加上身子又不好,每次只能满怀羡慕地看着江宓玩的不亦乐乎。
只见女郎停下手中的针线,抬首后,露出一张稚嫩素净的小脸,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急忙起身。
楚奻至小便是病怏子,她身子弱,开蒙晚,很少出门。
当下便应了要陪楚奻一块儿去中洲。
想必是刚出浴不久,面颊透着淡淡的粉色,柔顺的乌发还有些潮润,松松地用一根碧玉簪子挽着,浓密纤长的睫随着眼睑的启合微微眨动投下浅浅的阴影。
“还未,不过今夜你父亲已将府中之事交由我管,忙里忙外的,怕是不能去了。”
当初江姬未婚先孕,义无反顾带着笨重的身子远来荆洲寻找楚奻的生父,在江氏夫妇得知后,更是气得江母一病不起。
江姬抬首,看着自己捧在手心上娇养出来女儿,说不出的知足与自豪。
中州在北,若是乘马舆的话,怎的说也得小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