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韶背手而立,一袭白衣身形如鹤影,唯额间赤印如滴血,艳极又冷极。他自然了解师父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的含义,心头收紧不敢再出声。
“师父既疼我,便答应我,好不好?”袖霭回身望向云九韶,眼神却渐渐晦暗。
“孽徒。”云九韶缓缓吐出两个字,袖霭顿
袖霭怔愣了半晌,缓缓地点了点头,他心知一旦承认他的心思便暴露无疑了。
“玉京倚青翠,这里是不下于浮黎山的福地,我们就在此处如何?”袖霭迎着猎猎的山风,呢喃似随风而逝,“小叶子会离开我,我不会离开师父。”
那日正是风清气朗的时候,云雾散去了大半,立在峰顶石坪上能望见远处矗立的增城。
“那孩子你叫他小叶子,如今在哪里?”云九韶问他。
袖霭想了想:“他下山得遇此生眷侣不再回来,如今该是活得挺滋润,在外亦有小惟照应。小惟,已儿女双全,大的那个也该双十年华了。”
是记录了一个孩童渐渐长大的经过,又与袖霭小时候他所做的相同。疑虑之下云九韶提出要见秦惟,袖霭自然推脱,说秦惟在筹备婚事。与此同时袖霭的鬓发渐显斑驳,云九韶越发生疑。逼问之下才知,自他睡去,竟已过去了半甲子的光阴。在这三十年间袖霭先是钻研神功大法,又是遍寻转生神物,而后更是收养了一个弃婴抚养其长大。
果然云九韶闻言冷冷道:“那你从前,和你如今,心里都在同一件事,对不对?”
云九韶一下子想通了:“所以那日你是以为我再难醒来,准备同我一道,所以才封了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