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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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听寒其实不理解,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话的聂嘉学,会给她写情书。

    徐听寒很少拒绝别人,尤其是学习上,更不避讳别人学习到她的方法。她点头同意,拿了生物笔记出来,交给聂嘉学。

    聂嘉学给她写情书,就是为了借她的笔记。

    徐听寒刚想答应,上课铃响了。

    ……他太努力了。

    谈恋爱是一件难事,因为在学校里,已经足够忙碌了。

    她在徐听寒的目光中补充道:“当然,现在不是了。”

    李侠缩脖子,说:“我去厕所!”

    “嗯。”徐听寒匆匆点头,地中海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咳嗽。

 

    之后虞响请她一起去看篮球队的训练。

    徐听寒被刺痛,眼神一闪,忍不住为他争辩:“他还是很好。”

    “跟他打过架的都成了他的朋友,超级铁,一句话就能跟他去打别人那种。”程紫小声说,“他有蛊似的。”

    然而徐听寒被程紫三言两语刺探出了“秘密”,坦诚了“交往”的事。

    “夸张……”

    徐听寒低下头,笑了一下。

    在她的心里,交往像是意味着她可以给他做笔记,买饭,接热水。

    徐听寒走在虞响伤脚那一侧,以免有人经过碰到他,两个人慢慢晃到了篮球场。

    “为什么?”

    程紫翻了个白眼:“我看你也是真的被蛊住了。”

    虞响的目光跟着她转,总被李侠挡住,心情不是太愉快。

    虞响曾经是篮球队的主力,现在他却受伤不能参加比赛,也不能剧烈活动。

    在十秒钟之内,识趣的消失了。

    “别怪我提醒你,你的替补多着呢,好好学习,学习为主,别为了别人傻乎乎毁了自己。”

    她的心提了起来,不知不觉停在过道,隔着李侠的桌子,低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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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只要他想看,就应该让他看得到。

    “真是人不可貌相。”程紫连镜子都不照了,睁着大眼睛,“万人迷不愧是万人迷,学霸都被他迷倒了。”

    “长得也好,人品也好,性格也好,本人又优秀。”程紫细数,“这是个完人。”

    没有和他黏在一起,没有再跟他说话,也没有再看他。

    她写回信拒绝之后,聂嘉学反而常常出现在她面前。

    “这还用问吗?”程紫把手里的镜子放下,专心跟她八卦,“你知道有多少女生喜欢他……不,不管男生女生,喜欢他的人数不胜数,除了我这种专跟别人反着来的,没人能逃得过他。”

    但徐听寒却感到困惑,因为虞响的眼睛里并没有笑意。

    徐听寒身体不好,总是懒洋洋,打不起精神,对体育项目不感兴趣,以前也从来没看过篮球比赛。

    “给你。”徐听寒把他的保温杯还给他,里面已经装满了饮水机里烧开的热水。

    上课,下课,吃饭,空闲的时间被分割成若干个小块儿,他们没有整块儿的时间呆在一起,更不可能独处,只能约好下一个课间,再下一个课间。

    “没有夸张。你知道为什么他很久不打架了吗?”程紫神秘道,“高一一整年,几乎每周都要打群架的刺头,为什么再也不打架了?”

    他好像看她很久了,见她望过来,嘴角一翘。

    虞响发现,虽然是徐听寒说的交往,但实际上,她并不知道交往是个什么。

    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她的笔记本,前来归还。

    虞响邀请她:“要不要和我坐一会?”

    她抬头一看,是聂嘉学。

    入座之前,她对上了虞响的眼睛。

    程紫的表情像吃了脏东西:“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说这些废话。”

    “……”徐听寒心里怪怪的,“他的人缘是很好。”

    虞响说:“那,中午一起吃饭?”

    此刻,聂嘉学归还了笔记,千恩万谢之后,又开口要她的生物笔记。

    “……”徐听寒不自在地捋头发,把左鬓的短发掖到耳后,露出发红的耳垂,“为什么叫他万人迷啊?”

    徐听寒似乎明白了。

    “徐听寒!有人找你。”

    但这一次,她一口答应下来,说好。

    替补……

    门口的同学又在叫。

    中午一起吃了虞响订的外卖,是李侠帮忙拿过来的。

    然后他道谢,她就走了,坐回座位上,和程紫聊天。

    “嗯,我知道的。”徐听寒被说得不安,却点头诚恳道,“我的成绩不会变差的,学会了就是学会了,不会得不到分的。”

    虞响不是说喜欢她吗?他不会让别人把她替补的。

    得到了她的生物笔记,他好像挺高兴的,约定好明天再还给她,他离开了,中途还回过头看了她两回,像是舍不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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