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的表情像吃了脏东西：“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说这些废话。”
她的心提了起来，不知不觉停在过道，隔着李侠的桌子，低头看他。
没有和他黏在一起，没有再跟他说话，也没有再看他。
“跟他打过架的都成了他的朋友，超级铁，一句话就能跟他去打别人那种。”程紫小声说，“他有蛊似的。”
门口的同学又在叫。
徐听寒其实不理解，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话的聂嘉学，会给她写情书。
“嗯，我知道的。”徐听寒被说得不安，却点头诚恳道，“我的成绩不会变差的，学会了就是学会了，不会得不到分的。”
“长得也好，人品也好，性格也好，本人又优秀。”程紫细数，“这是个完人。”
徐听寒似乎明白了。
中午一起吃了虞响订的外卖，是李侠帮忙拿过来的。
徐听寒被刺痛，眼神一闪，忍不住为他争辩：“他还是很好。”
“给你。”徐听寒把他的保温杯还给他，里面已经装满了饮水机里烧开的热水。
“为什么？”
此刻，聂嘉学归还了笔记，千恩万谢之后，又开口要她的生物笔记。
之后虞响请她一起去看篮球队的训练。
虞响发现，虽然是徐听寒说的交往，但实际上，她并不知道交往是个什么。
“徐听寒！有人找你。”
……他太努力了。
入座之前，她对上了虞响的眼睛。
“真是人不可貌相。”程紫连镜子都不照了，睁着大眼睛，“万人迷不愧是万人迷，学霸都被他迷倒了。”
虞响说：“那，中午一起吃饭？”
虞响的目光跟着她转，总被李侠挡住，心情不是太愉快。
然后他道谢，她就走了，坐回座位上，和程紫聊天。
那么只要他想看，就应该让他看得到。
聂嘉学给她写情书，就是为了借她的笔记。
徐听寒走在虞响伤脚那一侧，以免有人经过碰到他，两个人慢慢晃到了篮球场。
虞响邀请她：“要不要和我坐一会？”
徐听寒低下头，笑了一下。
“嗯。”徐听寒匆匆点头，地中海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咳嗽。
上课，下课，吃饭，空闲的时间被分割成若干个小块儿，他们没有整块儿的时间呆在一起，更不可能独处，只能约好下一个课间，再下一个课间。
徐听寒身体不好，总是懒洋洋，打不起精神，对体育项目不感兴趣，以前也从来没看过篮球比赛。
“……”徐听寒不自在地捋头发，把左鬓的短发掖到耳后，露出发红的耳垂，“为什么叫他万人迷啊？”
但这一次，她一口答应下来，说好。
程紫翻了个白眼：“我看你也是真的被蛊住了。”
她写回信拒绝之后，聂嘉学反而常常出现在她面前。
她抬头一看，是聂嘉学。
他好像看她很久了，见她望过来，嘴角一翘。
在她的心里，交往像是意味着她可以给他做笔记，买饭，接热水。
“别怪我提醒你，你的替补多着呢，好好学习，学习为主，别为了别人傻乎乎毁了自己。”
她在徐听寒的目光中补充道：“当然，现在不是了。”
“……”徐听寒心里怪怪的，“他的人缘是很好。”
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她的笔记本，前来归还。
虞响曾经是篮球队的主力，现在他却受伤不能参加比赛，也不能剧烈活动。
“这还用问吗？”程紫把手里的镜子放下，专心跟她八卦，“你知道有多少女生喜欢他……不，不管男生女生，喜欢他的人数不胜数，除了我这种专跟别人反着来的，没人能逃得过他。”
在十秒钟之内，识趣的消失了。
徐听寒刚想答应，上课铃响了。
然而徐听寒被程紫三言两语刺探出了“秘密”，坦诚了“交往”的事。
得到了她的生物笔记，他好像挺高兴的，约定好明天再还给她，他离开了，中途还回过头看了她两回，像是舍不得走。
李侠缩脖子，说：“我去厕所！”
“没有夸张。你知道为什么他很久不打架了吗？”程紫神秘道，“高一一整年，几乎每周都要打群架的刺头，为什么再也不打架了？”
谈恋爱是一件难事，因为在学校里，已经足够忙碌了。
替补……
但徐听寒却感到困惑，因为虞响的眼睛里并没有笑意。
徐听寒很少拒绝别人，尤其是学习上，更不避讳别人学习到她的方法。她点头同意，拿了生物笔记出来，交给聂嘉学。
 阳光下
“夸张……”
虞响不是说喜欢她吗？他不会让别人把她替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