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去周一山家找他玩,他们这几个发小属他家离她最近,就在她家楼后。新学期换了新的班级,老师一大早就给大家发了通知,陈朵南想去问问周一山去了哪个班级。
它催生了情欲,但没参杂喜欢。
那是开学一周多的时候,那天中午的大课间,许诚毅和林安同周一山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一起抽烟,陈朵南跟在他们后面想装作教导主任的语气吓一吓他们。
她蹲在那棵大树后面还没等她跳出来,她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她像往常一样,跟他爸妈打了招呼,就直接冲进了他的房间。
陈朵南莫名失望,她放下窗帘,趴在桌子上。
那天晚上,她疯狂补寒假作业,停下来休息的空隙,思绪又把她带回到下午的那个吻里,陈朵南打了个激灵,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别扭。
她红着脸像握着烫手山芋一样,把手里的塑料壳抛到了周一山怀里。
话音刚落,周一山就扑了过来,她的拖鞋鞋底太滑,一个承受不住,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连带着周一山也倒在了她身上,她的胳膊成交叉状被他握住,怀里还护着一个彩色塑料壳。
“给我!”那双眼睛眯起来,有了危险的讯息。
为什么没有觉得很生气呢?
周一山扬起头,吐了口烟,灰白色的烟雾从他头顶徐徐飘起,陈朵南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
可周一山腿长,他一下子越过她,堵住了房门,一双桃花眼瞪得大大的,“你…你把它给我。”
春天到了,连猫都开始叫春了。
他居然就这么睡了?
她尖尖的下巴杵上圆珠笔,侧过头看书桌旁边的窗帘,从这个小窗口能隐约看到周一山的房间。
让她想起了刚才进房间时那一幕色情的画面,陈朵南赶紧闭上眼,想要驱赶走脑海里那赤身裸体的一对男女。
她一字一顿,“就不给!”
当她感觉到有湿润的舌尖触碰到她的唇瓣的时候,她就推开了他。
*
“你疯了?”
话还没说完,她就夺过了周一山手里的光盘壳,转过身就要开门。
许诚毅吸了一口烟说,“周子,你觉得咱们年级哪个女生最好看?”
有可能是因为她在心里埋了一份希望,这颗名叫‘希望’的小种子,在她心里生了根,期待有一天可以破土发芽。
“好啊你,这还是日文的。”陈朵南冲他翻了个白眼,“下流!”
不过,马上她就又睁开了眼睛,因为眼前的一切还有唇上的触感都骗不了人,它们提醒着陈朵南,在她身上的这个人,吻了她。
陈朵南小脸涨得通红,她一下子拍掉了周一山的手,瞪着他说,“周一山!你在这看什么脏东西呢!”
这个吻太生涩,只能算是嘴唇碰嘴唇,大约持续了几秒。
外面的野猫发出了类似小孩啼哭的声音,丝丝缕缕,有些瘆人。
于是她悄悄把窗帘掀开了一个缝,从这个小缝隙望过去,对面那个小窗口一片漆黑。
不过后来,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变化,陈朵南把这场意外归结为春季促进男性生殖器官的成熟和第二性征发育并维持其正常功能的那类激素在作怪。
陈朵南会这样确定,是因为她亲耳听到了。
四目相对,他的眉峰,鼻梁,和有肉感的嘴唇。
陈朵南微张着嘴,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你还怪我不该来?”
“走开,不给!”她抱住它,把它放到胸口的位置。
 春贰
都怪那该死的荷尔蒙。
陈朵南的初吻是在她16岁那一年寒假结束的时候,她直到现在都记得那一天是周末,她会对这个时间如此印象深刻,是因为第二天学校就要开学。
简单来说,和猫叫春没什么两样。
她点了点头,气笑了,“那我就问问你妈,看你到底该不该看这种东西。”
结果房门一打开,就被他电脑上面定格住的画面吓了一跳。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脑子里混乱一片,有类似于信号短路的耳鸣声在她耳边响起。
说着她往前走了一步,眼睛看到他书桌上那个花花绿绿的光盘塑料包装壳,她胳膊一伸将它拿到眼前,那封面是一个赤裸上半身的女人和一个精壮男人交叠在一起的图片。
她想要尖叫,嘴里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他捂住嘴拉进了房间。
周一山手里拎着光盘壳,皱着眉头低吼,“这是许诚毅的,他放到我家说要一起看,谁知道你来了,而且还不敲门,再说了男生看这种东西也很正常好吧!”
她也忘记她当时是什么状态了,也许是震惊,也许是尴尬。
他动作迅速地锁上门,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别叫别叫!”
总之,仔细想起来唯独没有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