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伟光怒冲冲地说：“您能不能有点骨气？她们两个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懂吗？！”
将她放到病床上后，校医上来检查，问了那个女孩儿一些问题，说应该没事。
他走进去，打算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宋听苓。
宋听苓经常这样跟他撒娇，委屈又可怜地喊他“哥哥”。
个子也高了，五官长得愈来愈精致，只是那时的嘴唇实在是白得可怕。
“她知道啊！她把你这个最好的哥哥都蒙在鼓里，你还想着她做什么？这个家是怎么裂的，她也有份！你以后不准去找她！”
“可是她……永远是我的妹妹。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宋祝凌低低地说着。
宋伟光当即就甩了他一巴掌。
宋祝凌还在纠结犹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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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宋听苓演的，她故意用嘴呼吸才让唇色泛白。而且她也知道，宋伟光根本就没和他住在一起。
到他家里。
她抬眼看他，双眼也是水汪汪的，“哥……我肚子疼。”
今天下雨了。
他忍不住又去高二的年段晃了两圈，一眼就找到她。
原来，妹妹真的知道。
宋祝凌恍惚了一瞬，仿佛回到三年前一切都还没破碎的时候。
他偷偷摸摸地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她是我妹。”宋祝凌只是这么说着，头低着，眼泪落到地上。
脸疼，心也疼。疼到快要喘不过气。
宋祝凌把她带回去了。是一个宋伟光专门给他租在学校边的公寓，宋伟光不在这里跟他一起住。
“我跟你回去。”宋听苓咬咬唇。
那天，他听到身后尖细的呼叫求救声后转身一看，发现她晕倒在一个同样瘦弱的女生怀里。
直到有一次，他太想宋听苓了，小心翼翼地跟宋伟光提出想要去偷偷看看宋听苓这个想法。
他听完这番话，猛地抬头看自己的父亲，隐忍着问：“她知道？”
“他是会骂我打我还是把我丢在大街上淋雨？”宋听苓盯着他的眸子，唇被冻得泛白，眼神却坚定得可怕。
飘进来的雨丝打湿了他的肩头，脖颈上也冰冰凉凉。
宋祝凌一开始还会在宋伟光面前流露出自己不悦的情绪。
宋伟光跟陈纾蕊离婚后，带着宋祝凌独自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公司在隔壁市开了子公司，他也跟着过去了，就留着宋祝凌一个人在这里生活。
“你不怕爸？”
……
“拿着伞回家去。”宋祝凌对她说。
宋听苓跺了跺脚，鞋子袜子都被浸湿的。
她真的太瘦了，脖子和手臂都很细。
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她。被迫分开许多年，他还得知了当年的一些旧情，这段兄妹情是怎么样都不可能一瞬间就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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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六班里面，趴在桌上，长又黑的头发散在桌面上，挡了她大半张脸，他看见白色的耳机线，似乎在听音乐。
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再一直看下去。
宋祝凌昨天在医务室门口是第一次在学校里碰见她。他不知道宋听苓也来私立三中上学了。他听宋伟光说，她是在一中上高中的。
“痛经给痛晕了！”
她瘦了很多，比初二那时瘦了太多。
她今天一定要跟他到家里去。
宋祝凌想起那天，外面下着雨，宋听苓过来捂住他的眼睛，还有那些细节，它们都串在一起。
一副狼狈相看得宋祝凌眼睛酸疼。
他的心像是被揪住，猛地一下差点喘不过气，他跑过去，问：“她怎么了？”声音都在发抖。
抱着她的女孩着急地看着他。
他站在四楼看在正在拖着垃圾桶的她。垃圾桶有她一半高，沉不沉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她看起来有点吃力。
他听此便离开去学校小卖部买了一包小红枣，回去的时候那个女生和校医都不见了。
“她是你妹？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吗，她早就知道她妈出轨了，一年前就知道了，还跟着陈纾蕊一起瞒我们，我每天把她捧成小公主，她把我当什么？！她有把我当爸吗！”宋伟光讲得面红耳赤，激动不已的样子让宋祝凌的心都狠狠地跳了好几下。
他二话不说就把她抱起，走向医务室。
雨越下越大。
耳边被打得嗡嗡直响，他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那个年纪的男孩儿其实已经很少哭了，可他却还是眼泪直流。
又没有带伞，淋了雨却也还是不紧不慢。
给不了他正常孩子需要的关怀，就在经济方面上加倍疼爱。宋伟光偶尔记起他就给他打一两个电话，每个月都给宋祝凌寄不少的生活费。
怕她醒来时看见他，他放下红枣就走了。
 04.黑色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