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州商人的店铺虽然被封禁，但他们掌握的货源和渠道还在，只要市面上的店铺配合，抬价轻而易举。难怪陶弘敏信心十足，只不过如今晴州商家成了太后的眼中钉，陶弘敏不好露面，只好找程宗扬合作。
他想着，微微挺了挺身，“不知陶兄有什么主意？”
赵墨轩道：“看你们说得这么热闹，也算我一份得了。”
陶弘敏道：“老赵你要肯出手，我可是欢迎之至！”
程宗扬顿时明白过来，晴州商铺被封将近一个月，晴州商人都没有动静，算缗的风声一传出来，陶弘敏就立刻赶到洛都，多半是晴州商铺被封这件事背后的水太深，陶弘敏也没有把握解禁，只能另外想办法找店铺来操盘。相比之下，云家遍及汉国的店铺，就成了最佳选择。
两个月后，如果算缗推行，货物价格必定大跌，程宗扬如果按当时的价格用货物偿还，赔上两三倍都是少的。
“那便两个月，但有一条，”程宗扬竖起一根手指，“无息。”
“货物按时价？”
未解禁。”
“如果两个月还不够，这笔生意就无法再作了。”
陶弘敏想藉着算缗的机会掠夺汉国商贾，操作必须尽可能的快，在算缗令颁布之前，将货物价格推到高点，算缗令一旦开始推行，立刻反向操作，在最短时间内，将货物价格砸到最低，以此敛财，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财物运出汉国。如果时间拖延太久，风险就太大了。
“那你给我补齐。”赵墨轩道：“总不能叫我吃亏吧？”
“成！
“这个程兄不用担心，只要程兄开始抬价，我们晴州的商人自会配合。”
程宗扬笑道：“那要是亏了呢？”
阳光透过窗棂，带来一丝微微的暖意。阁中的侍女都被打发出去，只剩下陶弘敏、赵墨轩和程宗扬三人。陶弘敏亲自动手，拿起铜壶，用沸水洗过茶碟，然后重新沏上茶水。
“那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陶弘敏抬手与他击了一掌，“成交！”
“我比不上老五这么财大气粗。这样吧，我出五万金铢，赚多赚少随便。”
“就看程兄怎么方便了。”陶弘敏大方地说道：“两者均可。”
陶弘敏笑道：“程兄就不怕吃亏吗？当然可以。”
陶弘敏拍了拍衣袖，“要钱是没有了。但我可以向程兄提供担保，向晴州总商会赊购货物，限额十万金铢，为期两个月。”
程宗扬道：“抬价好说，但只靠我控制的几家店铺，抬价的效果未必能尽如人意。”
程宗扬不禁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自己还用什么抵押？硬借也能借到。但话说回来，这钱虽然是云大小姐用酒量拼来的，但陶弘敏给得这么痛快，也算是诚意十足，自己再斤斤计较，未免太小家子气。
“两个月不够，至少一年。”
“说来简单，”陶弘敏道：“只不过请程兄帮忙，从今日开始，设法抬高市价。在诏令颁布之前，将市面上百货的价格抬高到五成以上。”
第五章
抬高物价，等于变相抬高了汉国商贾的身家，将来他们要缴纳的算赋自然。陶弘敏抬高物价也许用不了三五万金铢，可对汉国商贾造成的损失，将会数以百万计。这些钱当然不会落入陶弘敏的口袋，但对汉国商贾的整体实力是一次沉重打击，使他们在议价时更为弱势。
程宗扬道：“还款方式是钱铢还是等价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