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无形间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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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挑的细长马尾,尾部在肩上缓缓滑过,扫起少年心口涟漪般的麻痒。

    热络的聊到一个段落後,她才发觉余光有一道视线一直默默的看着她们。

    「喔?该不会?」

    言旭的仪态一向出众,与淡然冷冽的气质相乘,举止从容,倒不会让人觉得他挺直的背脊拘谨。

    尽管喜欢其他人热闹欢笑的气氛,安仪也不觉得言旭这样孤僻有哪里不行。

    轰轰的音乐参杂欢呼,不远处欢闹的同学响起一阵阵嬉闹声。

    画面上被彩光环绕的华丽卡面上标着大大的ur,少女的笑容里含有一丝羞涩:「我终於抽到啦,你猜猜是谁帮我抽的?」

    言旭侧着脸偷偷看安仪,柔光拢起少女小小的笑容,温柔又恬静,望着前方微弯的双眼,让他一时有些入迷。

    不知道是被微暗环境的安全感鼓舞,还是被气氛所感染,言旭抿着唇,微微收紧杯身,被勾着小指的手轻轻一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缓缓转动手腕。

    言旭不自在地抿了下红茶,淡淡的茶味带着甜香冲鼻,受年轻人欢迎的甜腻口味充斥口腔,味蕾彷佛被一层糖浆所包裹,令他微微蹙眉。

    「……」

    安仪抿着唇笑着,看向身边一声不响的少年。

    修长的身形站姿端立,西装外套内搭了件灰色的针织背心,合身的剪裁没有被背心的厚度影响,反而衬托出对方由双肩到腰身的曲线。

    扣齐的衬衫合拢脖颈,领口没有系领带,使他看上去不至於太正式。

    相贴的小小部位隐没在两人之间,轻轻柔柔,只有点点的热度,却消弭了嘴里腻人的味道。

    在柔美的旋律烘托下,陆陆续续有俩俩结伴的异性在礼堂中央的空地跳起舞来。

    少女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将亮着的手机展示给安仪看。

    随着转动而起伏的纤细後颈,有着倾惑他心绪的吸引力,言旭怕自己的目光过於直白,不敢多做停留,掠过一眼就垂下视线。

    随着进程推进,音响不知何时播放起抒情乐曲,晚会步入了今晚的另一个亮点,部分人期盼已久的舞会环节。

    为了营造气氛,礼堂仅开着七成左右的灯,略微朦胧的光源照映在少年没有表情的身影上,与互相打闹擦身而过的同学们形成鲜明对比。

    不远处的男女拥着彼此转圈,耳鬓厮磨地诉说悄悄话,羞涩的对视如初春的花朵般,青涩而腼腆。

    就算身处吵杂的环境,言旭也能毫无干扰的描绘出那抹不属於自己的温度。

    啊对吼,那位机械男友也在。

    言旭不曾做过这种事,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微僵的指尖试着自然的,不突兀的——

    羽睫一颤,言旭下意识放缓呼吸,垂放在身侧的指尖一麻,被身旁的人松松地勾住。

    她没说话,只是戳了戳他的手背,递过一杯刚刚顺手装的红茶。

    远离人群,沉默寡言的待在人少的角落。

    步伐没有一定的规律,舞姿也有些笨拙,但仅仅是随着心情,随着心仪对象舞动,就足以让少年少女们留下美好的回忆。

    他……

    朋友终於意识到言旭的存在,对他尴尬地微微笑,打了声招呼後就打算撤了。

    少女接着跟安仪分享了些晚会上的趣事,游戏区的战况,相握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悠晃。

    「安仪~你看你看!」

    平时忙於课业的学生大多都不是很会跳舞。

    言旭静静将视线移到安仪身上,接过饮料时低声道了谢。

    一部分打理过的浏海往後梳,前额少见地露於几缕垂落的发丝间,透寒带霜的眉眼少了遮掩,锋利地展露出少年清冷的神情,衔接低垂的睫羽,上翘的弧度格外撩人。

    他想再靠近一点,想像安仪往常那样,与对方十指相握。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玫瑰香气,这种气息让人如同置身於一个浪漫的梦境中。

    安仪的语气略带打趣,以她对朋友的了解,目前能让对方害羞的人也只有那一位。

    言旭虽然认识安仪很久,但他几乎只会在学校见到对方,自从升上国中之後,就鲜少见到安仪把头发绑起来,更别说除了制服之外的造型了。

    「别人还在等我,我先走啦~」

    受到朋友的笑容感染,安仪也为她感到高兴,笑着握紧对方的手。

    「嘿嘿,对!」少女一下抓住安仪的双手,兴奋地左右摇晃,弯弯的眼睛似乎都闪着光亮:「感觉今天运超好,刚才跟他说上很多话,气氛还很不错,我们还约了等等一起玩桌游!」

    「哦哦哦——!」

    手指传来轻触。

每个青涩的脸上绽放,那份不作假的喜悦,宛如今夜未曾落下的太阳,让整个礼厅燃亮着明媚的光芒。

    「哇恭喜耶!那你趁热加一下联络方式,明年说不定就可以邀他跳舞了。」

    蹦蹦跳跳的来,又冲冲跑走,朋友携上安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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