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爸我妈为什么愿意放我过来找你啊?”
回忆像是一头被我关在笼子里虐待了六年的猛兽,它从不
所以她就一个人“顺顺利利”地来找我了。
我明白了。
我心里开心,但是面上很克制。
我挺义愤填膺地往厨房里走去,从没觉得这么烦躁过。
她摇摇头说:“现在还好。就是觉得挺对不起他的。我抱着他高潮的时候,喊了别人的名字。”
这次我差点连杯子都没握住,除了那个男的,还有别人?
“好!”她翻过身,张嘴欲言又止。
“饭店里也有这道菜啊,怎么吃不到?”我质疑。
她又撅了撅嘴,小脸一垮。
我拿了我的闹钟过来,烦躁地睁开眼看到那个数字在走,但我满脑子里都是叶桐。
我错了。但我忍不住。
“你......”
“背后牵扯的东西太多了,不是一句爱不爱就能决定的事情。”我叹了口气。
就在我满心欢喜地接受着一个完全摆脱了过去的自己时,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她摇头说没有。我出门前对她说了句晚安。
打开高压锅盖的时候,排骨汤的香味把叶桐那只小馋猫钩了过来。
大哥大嫂的关系到底怎么样,我是知道的。
“你说,他们两个都这么不爱彼此了,为什么还不离婚,放彼此一马呢?”叶桐手托腮,平静地疑惑着,好像是在谈论陌生人的婚姻。
她已经洗完澡,穿着海绵宝宝睡衣趴在床上用笔记本写简历。我进来的时候她转头,头上戴着一个粉色的兔子发带,衬得她的脸更小,也更白嫩。我承认,在我眼里素颜的她比化了妆的她要好看。
“其实我不是很想工作。”她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她的曲线在睡衣下面隐隐约约。我默默地移开目光。
叶桐眨了眨眼,转头,看着我,还是默默地眨了眨眼。
“可不工作就要依赖我爸我妈,然后什么都得听他们的,他们让我去哪儿我就要去哪儿,他们让我跟谁在一起我就跟谁在一起,我不喜欢.....”
那个晚上我失眠了,很难得的是,我第一次记住了苏瑞最晚下班的时间,凌晨三点......他还没回来。要不是真的看过他工作的状态,我真觉得他这种吊儿郎当的人是在外面纵欲过度才夜不归宿的。
“现在还难受吗?”我指的是心情。
“还想说什么?”
“找工作?”我停顿了一下。
“我想吃你做的。”叶桐一本正经地说。
我的行李箱停在她的卧室门口,我最后一次替她掖好被角,看着她,最后还是没有俯身亲她额头,我所有的勇气都用来下了那个再也不见她的决心。我至今记得我拿着行李箱出门打的连夜去机场,在飞机靠窗的位置,对着浓重的夜色,和现在一样孤枕难眠。
“英语怎么样?能跟人交流吗?”
“真香啊。我特别想吃这个。可惜吃不到。”
我自己都没有把爱情和婚姻的条件悟透,我拿什么回答她呢。
我还真是...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今天,早上,车道边,她拖着行李再出现的那个时刻,一切归零。
我把之前的电话卡扔了,相册照片一张一张的看,一张一张的删,飞机一落地我换了新号码,开了新微信,工作群一个接一个地拉,第一年为事业拼命到吐,第二年就好多了,第三年是麻木,第四年是习惯,第五年是平淡,第六年是顺遂。
她偏了偏头,说出了第三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你说巧不巧,我刚好撞到他们俩分别出轨。我爸摸他秘书的屁股,我妈跟她健身教练接吻。他俩怕我跟奶奶说。我就提了个条件说我想见你。”
“大半年了。”
我满脑子都是我离开前她睡得香甜的样子,过了零点,她的十八岁到来。曾经的她那么小,只有我膝盖那么高,一天天看着她,总觉得时间过得慢,她怎么还不长大,可一不留神习惯了和她在一起的生活,真一下子停下来看她,又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我现在管的这个分部缺一个客服咨询,应该会用到英语,但是不多,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带你去试试?”
高压锅到时间的播报声打断了我接下来的话头,但是我很清楚地是,那个时候我还挺想刨根问到底,想知道那个和她上过床的男人是谁,而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另一个男人又是谁。
“可是如果这辈子都不能嫁给自己真正爱的人,结婚有什么意义呢?拿来做生意吗?”叶桐很认真地问我。
我看着她,无声地默认。
“吃饭吧,别想了。”我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就像小时候她失落困惑时那样。
晚上我去她房间拿睡衣,准确地说,那是我的房间,只是短暂地借给她来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