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镜头里，清然才露出一副“我发现惊天大秘密”的模样：“你喜欢刚才那个女孩儿？”
清然很好说话，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许清让指腹摩挲着金属机身的边缘：“我倒是想。”
“哦, ”清然幸灾乐祸：“你也有今天。”
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乖顺的叫：“阿姐。”
她穿着医院里蓝白条的病号服，在严冬里还欲盖弥彰的带着渔夫帽，幔檐垂得很低，稀疏几缕栗色的长发从耳后散落。
即使并未细看，也能轻易发现女人的五官眉眼都和许清让有五六分想象。
许清让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许清让面色没什么变化，点了接听。
对于自家弟弟谈恋爱这方面, 清然绝对是举着双手双脚的赞同。
许清让大抵是看出了米松的好奇，主动把手机调了个角度。
根本就不需要她来监督。
许清让嘴角上扬，狐疑且困惑：“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么？”
他思索几秒，颔首：“差不多吧。”
正当她摒除杂念，拿出课外作业要“大开杀戒”之时，咋呼的女声才反应慢半拍：“你旁边还有人？”
☆、三十九口
“是吗？”清让对自己的亲弟弟表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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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不迭答应一声，又转头展颜一笑：“不说了，我去忙了。”
和屏幕里的人打了个照面。
许清让仿佛习以为常，一脸淡然的听她碎碎念。
这可不是她要刻意偷听，是它本身就是外放模式。
“你想清楚再答，”清然对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我们俩怎么算也是一个娘胎里蹦出来的猴子，火眼金睛练得炉火纯青。”
没说上两句，岺乐从前门进来，顺便通知她：“米松，扬老师叫你去搬作业。”
米松见他有事要忙，很自觉的选择了回避。
“都怪你，万一让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米松想起许清让好像还要一个姐姐。
他不说话她也不觉得败兴, 还满眼欢愉的揶揄：“嗳，趁你还没变成不解风情的老男人, 赶紧早恋一把，不然以后都没机会。”
他语气并不像平时对待其他女孩儿那样散漫，相反，现在表现得相当平和：“你也是。”
米松点头：“是的。”
许清让：“......”
“他是不是又上课睡懒觉了？”清然面露严肃：“你一定好好监督他，用言语鞭笞他，不用客气。”
许清让未答话。
许清让差点让她这种不讲道理的言语气笑了，仍然随她去了。
所有条件都差不多对上了。
许清然：“QAQ”
一张大脸几乎瞬间沾满了不大的屏幕，听筒里传出清脆的女声：“阿让，元旦快乐啊。”
米松无意间瞟到屏幕里的人，匆匆一眼。
许清让缄默了一下，颇有点“拿你没办法”的无奈，自行纠正措辞：“元旦快乐。”
她又开始念叨：“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在丑死了。”
清然很上道的“嗳”了声，老气横秋起来：“你是阿让的同桌吧？”
“啧，真冷淡啊。”女人故作不满。
清然一个白眼翻出了银河系，一脸“就你这样别人想不知道都难好吧”的表情：“废话, 你眼珠子都要粘到那姑娘身上了好叭。”
许清让不置可否：“我在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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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米松想了想，上次月考许清让的排名好像也不低，即便他每天上课打盹，把教室当家。
女人刚客套了两句，就大大咧咧的的吐槽身边各种严厉苛刻的人，其中还着重怼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周医生”，嘴上虽骂的厉害，语调却轻松活跃，只怕这每一句都是反话，说的应该是比较亲近的人物，米松还非常精准的在只言片语捕捉到“化疗可太他妈痛了”、“再这样下去我年纪轻轻头发都要掉光了”等关键字句。
米松无声的在心中安慰。
许清让在旁纠正：“叫阿姐。”
米松诚实的再次点头。
明明是用的疑问句，语调却渗着十二分的笃定。
据说身体不太好。
“我应该化个妆，换件好看的风衣再和你打视频。”
思及此，她至心道：“他很厉害的。”
“一脚踢到钢板了？”清然秒懂。
坐在旁边的米松：“......”
米松眨了眨眼，忙不得挥了挥爪子：“你好啊。”
“我好像个面黄肌瘦的黄脸婆，头发也没几根了。”
并没有她本人所说的“面黄肌瘦”，皮肤反而呈现出病态的白，只是气色不佳，唇色淡得无线贴近于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