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设计了郑家,设计了老丈人,吞了郑家的家产,但他却对背叛他的枕边人下不了手,明明她才是罪魁祸首,他却怎么都狠不下心来。
没多久妻子怀孕,他不知道怀的是谁的种,也许是他的,也许是郑勋的,不确定之际,郑勋告诉他说孩子是他和姑姑的孩子,求他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放过他们,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良说着,指了指床边的一块地砖,“你们要的东西都在里面,我安排在各处所有暗桩的名单。”
“这我不知,我只负责完成肃王交待的事。”
他来也好,正好教训他,折磨他。他是这么想的,可他估量错了,郑勋比他想象的更聪明,更难对付,让他到身边,折磨的不是郑勋,反而是他自己。
“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李良问郑瑶:“生儿是我的孩子?”
“是……”咳嗽声再起,次次撕心裂肺的咳嗽,终是让李良咳出了一口献血,染红了雪白的寝衣,李显生赶紧给他拍背顺气,“爹,您没事吧?”
也不知是李显生的一番
郑瑶也有所触动,赶紧到一旁的柜子里拿了药过来,李良没接她的药,反而拉着儿子的手,费力说道:“我知道你今儿来是受了国师指使来拿名册的,听爹的话,别掺和这事。”
李良一边咳嗽一边看向郑瑶,明明正值壮年的李良,此时看起来却如同垂垂老矣的老人家。
“我见不到肃王,所有命令都是由国师代传,国师是肃王一早安排在先帝身边的人。”
他的不忍换来的是她将奸夫带回来,带到他眼皮子底下,他同意了,他没法不同意,他见不得妻子哀求的神情。
他以为他会一直做暗卫,做一辈子,可自从扬州一行,见过郑瑶后,他就不想再回到以前那嗜血的生活,他想和所有普通人一样,一样有个家。
他借着做生意的名头上门,与郑家结交,让利八分,许了大半家财才打动岳父,将女儿许配给他。
正好那时肃王被皇上打压的厉害,他以为是上天眷顾,是机会来了,也确是上天眷顾吧,他如愿娶到了妻子。
顾瑾之撬开地砖,看见一本册子,翻看一下,确认他说的不假,“枕月阁死的那两个人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肃王身残,他就算得逞也不能称帝。”丁宝儒提出质疑。
“肃王被幽禁在王府,你是怎么联系他的?”
那年他烟花三月下扬州,西湖桥头,他看见了个姑娘,然后魂儿就丢了,他四处打探,才知那是郑家的小姐。
“冤孽!真是冤孽!”李良说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没多久,肃王下令让他们隐藏身份开始经商,他运气好,脑子也活,拿着肃王给的本钱,没想到真就发起了家。
“是,我知道,我是着了国师的道,只是明白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你们已经成事,我也确实害了你全家,事情已经回不了头了,我一边想补偿你们一边又想杀了你们,只是没想到郑勋会和国师同盟,不过想想也是,当初那些信件,若没有郑勋配合,只凭国师哪伪造得出来,郑勋早早对你起了意,早早和国师同了盟。”
媳妇儿娶进门,本以为会夫唱妇随共结百年之好,谁知她竟与亲侄儿有一腿。
飞鸽传书,鸿雁传情,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后来才知,对于这些,郑家人也是知道的,只瞒着他,让他像傻子一样被耍的团团转。
又是一阵咳嗽,“或许像我这种无根无着的暗卫,就不该沾惹世间情爱,不该招惹你……”李良强忍着咳嗽说完这番话,随后看向顾瑾之他们,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肃王指使的。”
李良情形不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已是到了油尽灯枯之际,李显生却是抱着他不放,抬手抹了把眼泪,拿过郑瑶手中的药,强行喂进了李良嘴里,“你算什么爹,我长这么大,你管过我什么,这时候就想我听你的话了?你要是早教教我这些,我又何至于成了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子,你不准死,你得把亏欠我的都补偿给我才行,我也多想你能陪我踢踢沙包,放放风筝,凭什么我就要做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虫?”
在李良时断时续的咳嗽声中,他们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往事。
 幕后真凶(双更)
李良说到此处,被止不住的咳嗽打断了话,咳的撕心裂肺,郑瑶脚步有些不稳,神色复杂,扶着门窗才勉强站着,但还是强撑着走到了床边来:“怀上生儿之前,我与郑勋之间没有任何私情。”
“是。”面对他们父子,郑瑶似不想再瞒了。
他本是肃王养的其中一个暗卫,肃王夺嫡失败,皇帝登基后,他们受命离开,一直潜伏在外,听候指令。
“爹。”李显生赶紧走过去,将父亲扶起来。
可惜好日子没多久,肃王为了惩罚他的背叛,指使国师挑拨他们两家的关系,早就对姑姑有别样感情的郑勋和国师里应外合,让他误以为妻子背叛,才有了后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