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但阳光散在她身上的温暖突然弱了。
他说,手又多收起一分,抱住她的那只手。
“做啥?”
“再踮个脚就拿到了。”
其实他只需要在人前做,她不是很明白,为何他在人后也把戏做足。
阳光把立体轮廓划分得清楚,他脸部线条展开,身上的黑色细纹衬衫也是。领口敞着,但合身衣料还是紧贴在他刚毅的胸口,浓烈男性气味夹带着乌木古龙水的薄香。他从来不走禁欲路线,尤其在她面前,即使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是我的未婚妻。」
她回,推他。
他没动,就让她摸,让她的手指碰上他的胸、他的肩,再移到他的臂膀,他表情愉快,手中机器越举越高。
他唇一勾。
“翻墙。”
她想起来。
撞上她的东西,男人,机灵地一手抓住差点下坠的麦克风,另一手完美捞住脚步不稳的她。机器高举在他手上,而她在他身上。
 颅内高潮
秦侬抗议,他俩的身高毕竟不是同一个档次。
他当然不是翻墙进来的,她知道。能让他进入秦家大宅的也没别人了。一定是春嫂,他又收服春嫂的心了,再一次。想想昨天以前,春嫂还对他很不爽,精准的说是秦家从上到下都对他很不爽。但今天,他众目睽睽下把内定未婚妻当空气穿过走向秦侬的爆炸性画面放送至全国时,他的态势三两下就被扭转了。
才二步,她就撞上了东西。
杂讯被洗涤。
“妳喜欢ASMR?”
几乎用昭告天下的方式。
停下脚步,她闭上眼,集音器里是令人心旷神怡的自然乐章。
草木扶苏的庭园中发出脚踩过树叶的窸窣声。套上毛毛防风罩的枪形麦克风探出头,秦侬戴着耳机亦步亦趋专注着收集周遭声音。虫鸣、鸟叫,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音律混合进入她的集音器,同时也包括她导盲犬「上尉」的乱入声。很High的毛家伙横冲直撞后又奔向庭院另一头,环境终于清静一些。
“虫鸟的声音。”
她没听懂。
然后他宠她。
“你…”
“这不是什么ASMR,只是单纯的白噪音。”
“砰—”
“喜欢。”
身体紧绷起来,她呼吸急了。
他用他很悦耳的嗓音给她解说。
欧卡诺非常无赖地又啄向秦侬的颈。
伸手关掉收音机广播,秦侬拿起她的设备,走到秦宅后方的大庭院,上尉跟着她。
“ASMR全名为Autonomous sensory meridian response,即自发性知觉经络反应,俗称「颅内高潮」。”
“给我。”
“你怎么进来的?”
“明明知道我来了。”
头上耳机歪了。
全都是他订婚的消息。
他鼓励她,她高兴不起来。
以前曾看过这样的报道:ASMR是一种通常从头皮开始,并向下移动到颈后及脊椎上方的发麻感觉。它是皮肤感觉异常的一种愉快的形式,能藉由视、听、触、嗅等感知刺激引发,在颅内、头皮、背部或身体产生的一种愉悦感的放松状态。
他磨红的唇瓣落在她光滑的下颔上,抬眼,“这
她才说完,一股热就印上她。秦侬猛别过脸。
“小心。”
她说完,手摸起来。
正确说法,是那东西撞上她。
不是吻,是吸允。他的唇连续没间断地匍匐,从颈到耳后,肌肤贴着肌肤发出黏濡交融的声音。
上尉一直跟着她直到看见一只蝴蝶飞过林边小池塘,兴奋起来。他跃过小塘,“蹦地—”跳入一旁矮灌木后开心穿梭追逐刚刚那只拍着缤纷翅膀的小家伙。
心绪缓缓平静。
“给妳呀,我的吻。”
也包含秦侬的态势。
纤细身形覆盖上高大阴影。她张开眼,长睫动了动,空气中随风飘来莎草混入乌木的香气。她深呼吸,拐个弯,继续走。
“啪—”
但从他口里说出这种「高潮」一定没那么纯粹。
她说,他没答应,自顾自瞅着手上刚刚被他拯救的麦克风道,“在录什么?”
如此的任性目前为止还没受到惩罚,他果然是被老天宠爱的男人。
“放开我。”
声音从麦克风传入,低沉、超频的音量差点没把秦侬耳膜震破,她促拉下耳机退步,却一脚踩入一个土洼。
三年前,秦侬开始用耳朵培养了这个兴趣,当医院宣布她再也看不见时。为了让自己转移情绪,她试着用不同的感官去重新认识世界。
“欧卡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