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坏事，谢知真颇有些紧张，下意识地贴近弟弟，低声道：“阿堂……”
正寻思着，忽然听见门外有人说话，谢知方十分警醒，利落地将夜明珠藏进衣襟。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嘘——”谢知方带着她往书架底下的柜子里面钻，好在两个人身量尚小，倒也勉强塞得进去。
父亲那么道貌岸然的一个人，竟然私藏春宫画！
谢知方一边鄙夷着，一边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他心里早就惊涛骇浪：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
两人绕过宽大的书案，走到尽头的架子处翻找，谢知方手中揣着颗小小的夜明珠，权作照明之用。
“姐姐，父亲书房里私藏了不少话本，皆是珍品孤品，这会儿爹爹应当已经歇息，不若我们……”他挑了挑长眉，古灵精怪。
翻到某个制作精美的画册时，他的手忽的抖了一抖。
在他的一力劝说之下，谢知真毫无立场地妥协，换了轻便的衣裙，避着众多耳目，蹑手蹑脚地和谢知方溜进了书房。
这样的好东西，改天一定要拿给林煊看看，让那个臭小子好好开开眼界。
满十二岁的少女，看见神鬼志异之类的书籍，由不得不生出几分喜欢。
谢知真有些意动，又颇犹豫：“父亲平日里不许别人进他书房，若是被他发现，只怕不太好。”
“阿堂，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异常，谢知真好奇地凑过来问道。
“姐姐放心，我平日里经常偷跑进去看书，从来没有被发现过。”谢知方拍着胸脯保证，“就算父亲真的临时去了书房，里面又有架子又有柜子，想找个藏身之处又有何难？”
“没什么。”谢知方面不改色地将画册卷了卷，塞进衣袖的暗袋中，“看见一本我找了很久的琴谱。”
还是画工精美到了纤毫毕现的精品！
待到用过晚膳，暮色渐深，谢知方窥得左右无人，拉着谢知真的衣袖，提了个建议。
姐弟俩头挨着头凑在一起，读了半日的书，谢知方不时扮作鬼怪吼叫说话，惟妙惟肖，逗得谢知真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