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棠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这么闷地去求和，她怎么可能跟你和好？”刘琅坐在他旁边，选择性地忽略了田季珩往旁边挪了一点的这个动作。
虽然是夏天，但天牛山的上山路上种了许多树，队伍在树荫下前进，偶尔也有风吹来，倒也没有许衍棠想象中的那么热。
“不是你送水给她干嘛啊？”刘琅不信。
刘琅瞧见送水回来的田季珩，脸被八卦的表情占满。他怼了怼田季珩的肩膀，问：“你喜欢何凝芮啊？”
只是比较难走进他的世界里而已。
许衍棠扭头看何凝芮。
“啊……好好好。”刘琅匆忙点头。
许衍棠阖上眼皮，闭目养神。
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问了多少遍“到了没”
“不来了。什么出游啊，就是变相着来锻炼我们的身体。汗都出一斤了。”何凝芮气鼓鼓地说着。
休息结束，他们继续爬山。
许衍棠仰头，将矿泉水瓶里最后的一点水饮尽之后，拍了拍何凝芮，哑着嗓子问：“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来吗？”
“田季珩……是不是喜欢你啊。”何凝芮问她。
 橘子汽水
她手里拿着一瓶水，表情还是呆滞着的。
手心出了汗，黏糊糊的。
田季珩微仰起下巴，睨他一眼。
田季珩第一次正眼看这个一整天都在自己耳边聒噪的人，“不是给她的。”重复了一遍，再也不想多说了。他往旁边走了几步，跟刘琅拉开一些距离。
何凝芮咽咽口水：“没水了，喝完了，只有饮料了。”
“不是。”直截了当地否认。
何凝芮突然僵住身子，许衍棠闭着眼问：“怎么了？”
大巴车停下的时候，刘琅渴得把一瓶矿泉水都喝完。待会儿是爬山，他拉开书包的拉链，将自己的东西都装进包里。
过了没一会儿，她喊道：“我渴。”
何凝芮回过神，将那瓶水塞到许衍棠的手里，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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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衍棠舔了舔干涸的唇，想想，还是拧开瓶盖，喝了。
田季珩将信将疑。
他不冷的。
汗湿了背，白色t恤紧贴在他的肉色的皮肤上，少年的脊柱因瘦削而微微突出，后脖颈处挂满了汗水，连着的头发一缕缕的也湿了。
“我说了几遍了。不是，没有。”我不知道。她眨眨眼睛，低头说道。
班级队伍排成两列，女生在前面，男生在后面。
许衍棠慢慢地摇了摇头。
田季珩个子高，在队伍的末尾。刘琅脖子上挂着一台沉甸甸的单反相机，也硬要跟在田季珩的旁边。
刚才田季珩一言不发地走到她面前，又将水递给她，视线却一直停留在许衍棠的身上。
她会把那些记忆捧在手里，好好珍藏。
田季珩望向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眼神又落在正从包里拿出帽子的刘琅，说了今天对刘琅说的第一句话：“能快点吗？”
何凝芮是谁？
田季珩坐在阶梯上，没再说话，算是默认。
刘琅起了兴致，手舞足蹈地说了一大段，然后，拍了拍田季珩的膝盖，“放心，包在我身上。”
田季珩皱了眉。
中途休息，许衍棠和何凝芮坐在石凳子上，两人分一瓶水喝。
许衍棠抓紧那个软啪啪的矿泉水瓶。
小学六年和初二那年暑假他带给她的温暖，是她这辈子都会记住的。
“不是给她的？……那就是给许衍棠的咯！你喜欢许衍棠啊？”刘琅反应过来，一下子醍醐灌顶，欣喜地往田季珩身边挤。
许衍棠看见前方的那顶帽子动都不动一下，刘琅讲了那么多话，田季珩的头都没侧过一次。
何凝芮没说话，许衍棠这才觉得此刻的静默有些奇怪。
两人刚才爬山的时候便断断续续喝了不少，现在一下就把那瓶水喝完了。
刘琅本来就爱说话，见旁边坐的是学校里的名人田季珩，更想和他套套近乎，一张嘴嘚嘚巴巴，根本没停下过。
虽然没说话，但很明显，水是给许衍棠的。
气温不是很高，可爬山这项运动还是让许衍棠出了不少的汗。何凝芮手里拿着一台小风扇，微弱的风轻轻吹过两人汗湿的脸。
“吵架了啊？你们。”刘琅想着今天许衍棠并没和田季珩有过任何交流。
田季珩轻轻地嗯了一声，抬高些帽子，额前的刘海已经湿透，但他不喜欢被暴晒，所以还是将帽子戴得严实。
何凝芮又附在她的耳边说：“他好冷哦。”
睁开眼，是田季珩正在离开的背影。
许衍棠哈哈了两声，彻底没了力气，靠在何凝芮的身上休息。
许衍棠和何凝芮率先起了身，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