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冀瑶在一整列算式中找出自己的答案,发现果然是这里出了问题。她下笔想改正,作业本却被一阵大力拖拽走了,铅笔在纸张上画出了很长一条痕迹。
这次的期中考试很重要,是陵官市十一校联考。宋冀瑶找到自己的座位,安静等待监考老师,早上考的语文自我感觉还不错,现在要考数学了,她又开始有点紧张。笔在手里握着,老师还没来先出了手汗,她急忙放下,默默祈祷一会儿的大题不要太难。
宋冀瑶已经将前面的题目都重新运算了一遍,两页草稿纸只剩最后一面,她还在死磕着最后一小题。题目是百变的,可是万变不离其宗,她算了又算,但是卡在了关键的一步上。
她收钱的速度稍慢了一拍,他就直接往她手里一塞说:“没抢钱,我攒着充点卡的。先还你,然后赵狄再还我。”
宋延西早做好了,因为被班主任警告了不能提前交卷,只好百无聊赖地托着腮帮子。一侧头看见右边一整列的同学都在抖腿,且步调基本一致,他使劲憋着不敢笑出声,强迫自己不往他们身下
“傻狗!”
“你也不知道换个款式一样的窗户。”老师一看不就发现了吗?
照例要把昨晚完成的作业和同学的答案对一下,另外还有几道卡住的题目要解决,宋冀瑶转过来和后桌理科好的那个男生讨论题目。
宋冀瑶其余几门功课不错,但数学总是要拖后腿,几次考试勉强都在第一考场。宋延西就不一样了,稳居年级前十没掉下去过。
有话不会好好说?宋冀瑶心里纳闷,但还是凑了过去。
对完答案见他还赖着不走,磨磨唧唧的,他站在她旁边,半弯腰下来,一根食指示意她附耳过来。
一句话在耳边爆炸般传到鼓膜再传到脑子里,伴着小心思得逞后的得意,宋冀瑶顿时觉得肝可能被气得出血了。一巴掌想呼在宋延西脸上,却打了个空。他早就做好准备携带作业逃了,想起作业最后还是要交给她,就匆匆扔在她桌上。
“没有这种老式的玻璃窗了,放心吧,给学校翻新哪个领导不乐意啊。”他说。
宋冀瑶鄙夷地看着他:“就你这字,也好意思说人家的字丑?”脸大如盆。
男生看了一眼说:“你的值是不是算错了?”
“这里,”她用笔指着数学作业本最后一题,“a和b的值都已经算出来了,怎么我和你的答案不一样呢?”
宋延西一见她就眼睛一亮,像狗崽子嗅到了肉的香气。跟她打招呼见她不理人,索性就去找自己的位子。“U”型排布的考场,他恰好坐在她的右侧后方。
宋冀瑶猜测赵狄这次可能麻烦大了,结果第二天他却平安无事,甚至都没有被老师叫去谈话。她下课去上厕所才看到隔壁班后面那扇窗户换新了,乍一眼看过去和旁边的旧窗户格格不入。
宋延西趁着午休,把昨天花掉的钱还给了她。她显然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以为还要过段时间。
有些人吧,你不理他,他还就来劲儿了。
正如宋延西所讲,一整个学期,别说是老师了,就连班上的同学也忽视了这异样的搭配,大家每天都被新鲜的事情吸引住眼球,讨论这周六有谁上快本,或者又有哪部韩剧的男主角火了。
 5.我不是谁都教的哦
“宋延西你还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老到她这边来,明明以前也没见他这么早就来学校啊。
宋延西“哎”了一声,“这不挺好的嘛!”倒像是在说她不懂得欣赏似的。
她气的一屁股坐下,和后桌说:“算了,我们对下一门。”
宋延西从自己书包里翻出作业,一股脑地堆在宋冀瑶的桌子上,非得让她和自己对答案。
宋冀瑶刚刚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就在九月里升入了初二。她如同往常,在教室里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的时候就到了学校。
实验中学每次考试的座位表都是根据前一次考试的成绩来安排的,按照排名从第一考场依次类推。
讲台上的老师正度过他人生中最漫长最无聊的两个小时,偶尔发发呆,偶尔看看窗外。
“别和他对答案了,他字丑,和我对。”
她想拿回作业本,宋延西一个缩手不给她。站起来抢,没想到对方直接一个挺腰站直了将本子举得老高,这下她是怎么也够不到了。
考场里的人陆续来了,有些还在叽叽呱呱讨论语文的答案。这题你对了他错了,对的人心里窃喜,嘴上却说着是自己蒙对的。错的人嚷嚷着不对了不对了,下次再对答案自己就是傻逼。
宋冀瑶怕了他了,把他的作业本翻到刚才校对的那一页。他做作业习惯用黑笔直接上手写,不像宋冀瑶因为怕后续要改得太多所以用铅笔,以至于他写错了就直接涂黑,看上去不怎么整洁。
等老师来了发了卷子,保卫室的警钟一响,所有人就刷刷刷地动笔,最后一道选择题,最后一道填空题以及最后一大题空着已经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