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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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咋知道,”大黄耸耸肩,心说你自己的桃花债都不知道,我上哪儿给你问去。

    “把机器打开。”

    陈姿和代沁是故交。她知道她没有自闭症,而对于代沁,她总是避而不谈。

    “小乐。”白枝喊他的名字。

    “行吧,”吴英俊也不知信没信,转口道:“你们别说,那隔壁李婶儿家的翠儿真他妈漂亮,老子一天到晚眼睛就想往她身上瞟。没想到今天看得久了,还被她爹骂了一顿!”

    很清冷的声音。

    大黄见沈醉来了,忙起身迎上来:“醉哥,快来吃饭,我们大家伙都等着你呢。”

    黄昏时的陈氏启智学校红墙白瓦,沐浴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下。

    风吹过来。

    沈醉抬眼看他:“谢谢你。”

    饭菜很简单,一大钵油汤,大碗炒肥肉,还有青菜和腐乳下饭。

    是沈醉。

    大家都不信沈醉这么健忘,起哄道:“醉哥,女朋友啊?”

    陈姿摇摇头,重新回屋里烧菜。

    “嗯。”白枝微颌首,清浅道:“陈姨,我先去看看小乐他们。”

    小乐窘迫,手指紧紧地捏着短裤:“没、没有为什么……”

    沈醉懒得纠结对方是谁,捧着碗潦草扒饭,眼皮抬也不抬:“我他妈没对象。”

    白枝和小乐一走就是好久。

    “刚刚一个长得特漂亮的妹子拿过来的,说是看你忘在修车那儿了。”

    这所启智学校里所有的孩子都是自闭症儿童,从来不肯和她说话,好不容易回来一个,也难得理她这个老年人咯。

    无数风声在耳边呼啸。

    白枝点点头,往院子走去。

    刚开始到的时候还有诸多不习惯,但后来却很喜欢。几十个安安静静的自闭症小孩,彼此之间也不多话,画一幅画都可以消磨大半天。她乐得其所。

    白枝陪着小乐站着看。

    白枝推开门,老旧的铁皮摩擦出“吱呀”一声,颤颤巍巍。

    都是一群汉子,说话没啥顾忌。很快就有人说到:“是啊,那皮肤顺溜的,嘴儿红得叫人想偷香。”

    “去吧,没有为什么。”

    大黄实在听不下去了,敲了敲碗:“你们可打住吧,那妹子

    白枝走上前牵起他柔软的小手,拿出一张湿巾纸,温声道:“小乐,擦擦汗再走,好不好?”

    沈醉没答,反问:“那人怎么找到这儿的?”

    摘下帽子的那一刻,白枝瞳孔微缩。

    白枝蓦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发了疯把门砸烂的女人扯着头发把她扯出来非说她有自闭症,然后……然后把她送来了这所启智学校。

    小乐抬起白嫩的小脸,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她。

    “哎哟,你可来了,快来帮我看看我的车!”陈姨热络地跟一个刚走进庭院的青年打招呼,引他到自己的车旁边。

    “哎哟可不是,我也喜欢她!”

    那青年戴了顶棒球帽,日色昏沉,看不清脸。他没说什么,一到地方就拿出全部的家伙什儿,低头修车。

    大约是天太热,自己竟然头一次把东西忘了。

    &nbspChapter 3

    歇工后的汽修厂很热闹,几十个男孩儿围在桌前边吃饭边聊天。

    “枝枝,你来啦?”里面的女人问道,拿毛巾擦了擦手,走了出来。

    沈醉修完车,回了汽修厂一趟。

    沈醉“嗯”了声,接过来问道:“哪儿找到的。”

    白枝把一张湿巾塞在小乐手里:“小乐,把这个给那个哥哥。”

    天快黑时,院中忽然传来嘈杂的响声。

    虽然太阳已落山,但夏日空气温度依然灼人。过了一会儿,那青年的脸上逐渐蔓上薄汗,藏在棒球帽里的黑发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前。

    沈醉微颌首,拉开最近的椅子坐下,习惯性伸手想把棒球帽摘下,不料摸了个空。

    一旁的刘志见状赶紧把手里的棒球帽递过来:“醉哥,你找帽子是吧?”

    小乐迈着小短腿走向那个青年,把手里攥着的湿巾纸放在了他弯着的腿上。

    白枝带着小乐缓缓地走进了里屋。

    空旷的院子旁的绿植处,一个矮矮的男孩儿正在练习走路。他很倔强,所有的轨迹都必须按着一根直线走,一走就是一个下午。

    吴英俊八卦得紧,贼笑道:“醉哥,真不是你女朋友啊?”

    沈醉轻笑一声,把湿巾放在一旁,起身去洗手。

    然而小乐没有理她,自顾自往前走,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

    陈姿叹了口气:“去吧去吧,乖宝。”

    隐约可以看见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即使是低头拧螺丝也很诱人。

    小乐停下脚步,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她,任由白枝给他擦去额头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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