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凤青言凤眼微眯,道:“告诉他们,要是谁撞到君无涯的剑尖上,就直接投胎去冥界算了,别给我找麻烦。”
“明白。”护卫说完刚要转身,却被凤青言叫住,吩咐道:“立刻准备豪华马车前去迎接,记得派些机灵的人去,将他们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如数记下,我要知道的越细越好。”
“那要不要通知沿途的兄弟们小心行事?”护卫压低声音问道。
为首的一名男子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身上是价格不菲的云锦便服,腰间系着玉带,配着上等翡翠玉佩,头上束着金冠,一身的珠光宝气,却偏偏看不出半分俗气,只觉得贵气逼人。再往脸上看,长眉凤眼,五官如刻,薄唇上带着三分笑意,神态里满是漫不经心,此刻正斜靠在一张软榻上,一边用手指随着曲子打着拍子,一边笑盈盈的吃着旁边花娘剥好的葡萄,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游戏花丛的纨绔子弟。
这时,一名黑塔似的护卫走了进来,凑在凤青言耳边低语了几句,男人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兴奋,他低声问道:“消息可靠吗?”
于是,两个女子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互相对掐,屋里的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趣的看两个花魁在这里争风吃醋。
“申忘忧?他还没有这个本事让君无涯给他撑场面,莫说是他,就是他老子也没这个面子。”凤青言冷哼一声道:“莫非是因为最近的妖兽异变而来?”
“哦?”凤青言瞬间觉得刚才看的津津有味的女人吃醋戏码没了意思,找了个理由躲了出来,低声问道,“不对啊!三日前便到了遂州,御剑的话如今应该已经到京城了。”
“侯爷今日可要留宿?”旁边喂葡萄的花娘小心翼翼的试探。
“君无涯?您说的可是守阳尊?”护卫大惊,道:“他可从不参加这种场合,如今能亲自前来看来是给那位申忘忧撑场面的。”
护卫得令下去,凤青言却没有回包厢,而是抖开扇子,一边看似悠闲的扇着风,一边微微眯起眼,看着天空中冷冷的月光露出一个不明的微笑。
而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凤青言则更是带着笑意看戏一般的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女人扬起下巴冷冷一撇,随后绕开她走到男人面前,拉着调子,柔声道:“侯爷,人家弹的不好吗?你都不鼓掌的。”
这位正是前任头牌兼花魁——如嫣。
嫣红是闻香阁里新晋的头牌,更是这条街上刚刚被选出来的花魁,风头正盛,其他的姑娘自然不敢跟她争客人,一看对方这么说,刚才壮着胆子问出口的花娘顿时脸色惨白,正要开口解释,却见嫣红已经停了手中的弹奏,走到女人面前端起一杯酒直接照脸泼了过去。
那位花娘被吓得一哆嗦,却连半个不字都不敢,哆哆嗦嗦的跪地磕头认错。
“听报告,来的是六男两女,四个穿着白衣,四个穿着蓝衣。”护卫道:“其中除了那位少掌门申忘忧之外,似乎有一位身份颇高的人也在其中。”
“侯爷来这自然是寻乐的,难不成是来听你哭的?”一旁的嫣红不服气的一把将如嫣拉走。
“可靠,”黑塔护卫道:“是遂州的驿丞派人快马来报的,说他们一行八人三日前刚离开遂州。”
谈阔论。
“乱弹一气还想讨赏?”另一个柔媚的声音传来,只见门口一名身穿紫色衣袍的美艳女子快步走来,直接将她挤到一旁,伏在男人的身侧,可怜巴巴的道:“侯爷,你都不来看人家,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还不等那位受宠若惊的花娘答话,一旁的另一个贵公子便哈哈大笑,一指正在弹琴的美艳女子道:“我们侯爷要留宿也自然是要睡在嫣红姑娘的房里的。”
男子伸手抚了一下她的下巴,一挑眉,道:“怎么?希望本侯宿在你房里?”
“听说他们并未御剑,是乘马车来的。”护卫道。
“八人都是哪几个人,能打听出来吗?”凤青言问道:“里面可有什么特殊之人?”
“身份颇高?”凤青言折扇一抖,唇角已经没了笑意,道:“莫非是君无涯来了?”
“花无百日红,”如嫣也不是善茬,甩开嫣红的钳制,怒道:“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得了个花魁就可以在这里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