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扭头对疼得龇牙咧嘴的许衍棠说：“哎，同学，男朋友别找这么爱哭的啊。”
她见过田季珩哭——
许衍棠瞥见化学书上的一句话——玻璃是由什么做成的？
嗯，为什么是羊不是牛？
年过半百的校医打趣道：“怎么，她是你女朋友啊？哭这么惨。”
她走了一会儿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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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衍棠翻开书本，随口答道：“就跟现在一样啊。”何凝芮吐吐舌头，又笑起来，“也是，这种气质肯定是要从小养成的。”
何凝芮听此并不罢休，又问：“他小时候什么样？”
后来才知道，奶羊是产奶的不是喝奶的。
那天，她在和他一起值日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了个跟斗，膝盖磕破了，流了不少血。
在医务室里包扎的时候，她没哭，他却一直在掉眼泪。
见到他了，就是小学同桌，关系好一点而已。”
*
许衍棠疼得厉害，才没空去跟校医聊这些无聊的事情。
但田季珩是只羊的印象便一直存在她的脑中。
因为许衍棠比较喜欢羊，毛茸茸的。
小羊吃的是草。
因为他爱喝奶，所以许衍棠一直觉得他像小奶羊。
眼泪和牛奶。
倒不是他经常哭，只是他哭的时候总是能给她带来巨大的心灵震撼。
回教室的时候，田季珩搀扶着许衍棠。田季珩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许衍棠却看着他哭肿了的脸笑。
还要是那种小羊羔。黑亮亮的眼睛眯起来时是弯着的。
田季珩一下子停住了眼泪，瞪大眼睛却又不敢看许衍棠。
他每天都喝牛奶，咕噜噜地能灌下一整盒装的奶。
小时候的田季珩是由什么组成的——
他有一次哭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
小时候的田季珩生得像白玉团子一样，软乎乎的又白糯糯的。柔顺的黑发总是被剃成西瓜盖的模样，看起来温顺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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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地把嘴一瘪，眼眶开始泛红，鼻尖抽几下后眼泪就流出来了。但他不会发出声音，只是用那水朦朦的眼睛盯着你看。看到你觉得自己该死，怎么能让他这么可怜地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