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看不腻，总是在旁边一脸想上手又不
他低着头，跟着她去看一眼刚才生产的李丽芬，她精神尚可，对他招招手，他走过去，看到她怀里刚出生的小宝宝，全身粉红，皮肤发皱，一双小肿泡眼眼睛紧紧闭着，实在说不上好看。
四岁不到的林溯并不能很清楚性别是这个地方的人心中衡量“爱意”的标尺，只觉得妹妹应该比弟弟好，不会惹是生非，说不定也不会每天被奶奶一口一个宝的样子烦到。
夫妻俩都没什么文凭，去到大城市能干的工作也实在有限，平时要么在工地上搬货，要么打打零工，缺了一天就能被人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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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丽芬回家坐月子，因为生了个女孩，王莱娣并不是很待见，只是已经有了林溯，她才能勉强服侍一下儿媳妇。
八月底的一个晚上李丽芬发动了，王莱娣希冀还是个男孩，托村长送她去了镇上的妇保院，林溯要顾，李丽芬也不能不管，王莱娣要两头照顾，只能带着林溯一起上了面包车。
农村人向来胆大，敢放孩子照看孩子。
林溯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记事，大概是天生早慧。
即便是这种活，赚的钱也会比小地方多一点，赚钱的机会也更多，所以就算辛苦还是选择了留在城里。
林溯那时太小，过去的想法已不可考，现在只想妹妹能和自己呆在一起，要是妹妹能一直给自己作伴就好了。
“是小妹妹吗？”他终于开口和她搭话，他想，村子里有弟弟的人都很辛苦，希望生出来的是妹妹。
她的婆婆表情却不是很好，觉得要是个男娃虽然好，可自己又要操心，但要是女娃就更是赔钱货，看着也心烦。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四个月的时候小林洄就长得比出生那会儿美观多了，肌肤褪下一层绯红，开始变得白皙粉嫩起来，林溯看妹妹也越看越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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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两人的回忆，林洄未出生的时候他便隐约有模糊的记忆。
李丽芬这次生产不算太艰难，但林溯的小身板根本熬不住早已困得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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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他的视线，李丽芬笑着让他靠近，伸手摸他的头：“阿溯，有没有想妈妈？”
他也不知道，毕竟他太小了，本来应该是想念的，可记忆里关于他们的身影太少，想念也无从说起。
他们是在小林溯断奶之后去的城里，原本是打算带上儿子，可更没见识的王莱娣不愿意，一心留宝贝孙子在身边，对着儿媳也处处提防。
“发现得太迟了，不适合打了。”
三岁的夏初，天气已经开始燥热，那个许久不见的女人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回来，是有七八个月的光景了，额边的发丝因为旅途的疲惫汗湿在双颊，在他看来更加陌生了。
李丽芬年轻的时候是几个村里出名的漂亮姑娘，生出来的儿子倒也长得十分好看。
可小婴儿也不全是好，没睡好的话会闹脾气，拉屎撒尿还要人帮忙换尿布，幸好他已经和李丽芬学着怎么照顾小妹妹了。
“你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呀，”她解释，“会越长越好看的。”
再次醒来就看到王莱娣面色不善，听她口中叨念：“败家货生了个小败家货，还不如难产憋死算了。”
林溯没有动，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坐在客堂，对着那个隆起的肚子好奇。
也幸好小婴儿大半时间都在睡觉。
林溯的脸红扑扑的，艰难地抱着妹妹坐在门沿，带着她一起看雪。他指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给她看：“妹妹，这个是雪，冰冰凉凉的，不过你还太小，不能摸。”
他更觉得难以承受了：“为什么这么丑？”这是妖怪吧。
王莱娣一面唠唠叨叨抱怨媳妇好吃懒做还没生产就回来坐月子，一面又扯着他让他出去玩。
中间林宏强回来过一趟，看了一眼妻儿就赶回邻市上工。
他向来不爱搭理人，却愿意和自己的小妹妹讲话，他觉得很大原因是妹妹安静不吵闹。
林溯听着她们的对话，明白了女人肚子里有一个小孩。
也是过年的时节，林宏强回来过了一个还算热闹的短暂的年，可他和儿子也不算熟络，抱着儿子玩也得不到什么雀跃的反应，他自觉无趣，就回堂屋吃菜喝酒去了。
他蹙着小眉头，将信将疑。
小林溯瞬间有种梦碎的感觉，表情悲伤地问：“这是小宝宝吗？”
林宏强一向听自己亲妈的话，对老婆却又十分大男子做派，李丽芬性格柔顺，内心不愿意，争执几回争执不过， 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没能得到儿子的回应，女人有点尴尬，旁边的王莱娣忍不住哼了口气：“怎么又挺个肚子，不是有宝一个了吗？”
“嗯，是你的小妹妹哦。”
 07 为什么这么丑？
“现在还不知道，”她那时还是很温柔的，“要摸摸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