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你升官的礼物。”
钟显声困在车海之中,与此同时,宝珍兄妹成坐车前往机场T3航站楼。
他回忆起今天早晨宝珍对他的温柔,忽然一阵浓厚的、不散的震撼,穿过闹攘街头,仓皇冲向他。
“不笑的时候很吓人。”
“宝珍,本港多三十岁青年人都被你这句话冒犯到。”
她朝着他走过来,踮起脚,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钟显声摁住她的腰,将这一吻加深。
整整三年,她都在骗他。
“你当时年轻,二十岁的年纪,不笑的时候叫冷酷,现在三十岁,不笑时像古板的教书先生。”
他的表情还是一丝不苟的严肃吗?
“我真的很吓人?”
“这次是真的要迟到,我下班后直接去小苏州找你。”
林律师的右耳有只空空的耳洞。
一个人的面庞可以通过整形手术重塑,但耳朵不会。
段保宁和宝珍在逃命,除了证件和银行卡,什么都未带。
同班机许多都是举家移民的人,他们带着好多行李。
段保宁把毛毯披在她身上,说:“温哥华很冷,一落地就得添新衣。”
“今夜小苏州不开门,我在家等你。”
宝珍轻松地靠住飞机靠背,她突然有一点点的寂寞,她终于逃离了,可是她看不到钟显声这一刻的表情。
他回头望,宝珍穿着一身柔软的家居服站在背光的地方。
钟显声和他两人时常在楼道打照面。
至于香港这座城市在九七之后是什么样貌,和她毫无关系。
“那你当年还中意我?”
林律师三年前搬来他家隔壁,他们碰面机会不多,他们搬来时,宝珍特地送水果为他们温居…
“别不承认,你就是变老了。上班要迟到了,你快点出门。”
“钟显声很警惕,他今天盯着我耳朵看,我怕被他发现。”
飞机起飞,这段往事尘埃落定。
这便能解释为何宝珍会得知是伍爷派人去狱中杀死段大海,并知道伍爷黑钱去向…段保宁一直在她身后帮他。
“你如今比他更警惕。”
林律师就是段保宁!
钟显声不知为何,今天一直在想林律师。
“总署晚半个钟开门,我还有时间。”
宝珍食指在他酒窝的地方重重一摁,道:“到新环境要多笑,不要吓到别人。”
宝珍不知该喜该忧。过去的段保宁是十足的少爷做派,嗑药飙车玩女人,什么刺激做什么,时间把她的哥哥变成了一个敬小慎微的人,宝珍为他惋惜。
钟显声突然地想起来,段宝珍的哥哥段保宁的右耳常带着耳钉。
他车开在皇后大道上,挤仄的车流令他无处掉头。钟显声打电话回家,无人接通。
钟显声察觉自己今日心情好,出门时,无奈的摇头笑,他已经三十岁了,还要因一个吻而情不自禁。
宝珍递来一杯热咖啡,安慰他:“还有十几分钟就能登机了。”
过了安检,段保宁仍然很谨慎。他三年里没一天不担惊受怕,飞机不起飞,他的心无法落地。
她很想知道。
明天结局
他们兄妹以前从不道谢。
“是。”电梯快要开走,钟显声匆忙上了电梯。
“你不是说接吻很无聊?”
钟显声吃罢早餐,又冲了一杯阿华田才出门,他在玄关换鞋时,宝珍突然喊住他:“钟显声。”
宝珍是幸福的,她出生在一个黑社会家庭里面,可是她的爸爸爱护她,她的哥哥没有抛下她,历经过一些波折,他们还是团圆了。
他在电梯间碰到邻居林律师,两人礼貌性地道早安,林律师是早晨刚回家,他出电梯。他笑着问钟显声:“钟sir去上班?”
他勾出淡淡的笑意,酒窝将他的笑意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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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谢谢你。”
林律师长得很俊秀,身高稍矮于钟显声,略瘦,皮肤很白。